朱高炽铁青着脸,副憋着闷气样子道:“俺当然知道,但在父皇面前没法解释,唯有认错……只因流言不是空穴来风,其中有坐实事。
今年初父皇登基,昭告天下,于是山东地面除济南城之外、各地纷纷投降。郭资前往受降,竟擅自调拨军粮赈灾!郭资直在北平辅佐俺、被视作俺人,因此没法说清楚,最后便都算到俺头上!可这事儿俺真无所知、直到最近才闻得,别说去指使郭资。”
朱高炽又皱眉道:“谁消息那灵通?”
“还用猜?除你那好二弟,谁会使坏?”张氏冷冷道,“那家人没个省油灯,刚过门郭氏看似洁白无瑕,小小年纪、却也是肚子心眼!咱们
萝儿从铜镜里悄悄看眼张氏脸,便不动声色地从地上爬起来,继续给张氏梳妆打扮。在“啪啪”声音中,只消往铜镜里看眼,就能看见那个丫鬟脸已经肿。
过阵子,张氏梳妆罢,脸色稍晴,转头道:“停。去把世孙带过来。”
萝儿立刻说道:“娘娘仁厚宽容,还不快谢恩!”
那丫鬟只得伏下磕头,却说不出句话来。
萝儿立刻出门去,不会儿,身穿黄色小袍服朱瞻基就被牵着手进屋来。张氏看眼门口,萝儿立刻招呼所有奴婢退出。
世子府里,给世子妃梳头丫鬟直都是萝儿。
萝儿模样儿普普通通,却是心灵手巧、做事细心讲究,还很能察言观色,深得张氏之心。世子妃张氏天没有萝儿侍候,就会觉得浑身都不舒坦。
今天下午,萝儿给世子妃梳头打扮,更是额外小心。此时张氏脸色特别难看,就好像那乌云密布天空,还没打雷下雨,但人们都得提前防着淋雨。
大概是因为世子上午在宫里、被他父皇狠狠训斥顿事儿,接着世子府上教授等官吏也被抓到诏狱去。世子灰头土脸回来,又与张氏关起门争执好阵。
萝儿手又轻又稳,抚平张氏乌黑头发,然后拿起枚金簪精准地轻轻送到头发里。就在这时,忽然张氏伸手就拔下来,下扔在地上,骂道:“你没长心?”
张氏便在房间里“叽里咕噜”地和世孙说良久悄悄话。
不多时,朱高炽进门,见张氏打扮得整整齐齐,便道:“下午你还要出门?”
“妾身要进宫里趟。”张氏道。
“今日父皇大发雷霆,你还去触那眉头?”朱高炽皱眉道。
张氏道:“世子爷是被冤枉,有人在背后使坏!‘仁圣天子’,好歹毒用心!”
“奴婢知错,奴婢知错。”萝儿急忙跪倒在地,伸手捡起金簪,忙拿出手帕擦拭。但她真不知道究竟哪里错……
张氏看铜镜里眼,又指着铜镜里丫鬟道:“你还笑?是不是看见萝儿被骂你很高兴?”
侍立在后面丫鬟浑身抖,脸色马上纸白、惊道:“奴婢没笑,奴婢真没笑啊!”
萝儿马上回头道:“你还敢顶嘴?世子妃娘娘说你笑,你就笑,世子妃娘娘会错吗?掌嘴!”
那丫鬟无力地跪倒在地,浑身直哆嗦,见萝儿凶巴巴地看着她,丫鬟只得犹犹豫豫地伸出手,“啪”地扇自己巴掌,接着又“啪、啪、啪……”地自己打起来,不敢再说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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