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今上进京后，除
在徐皇后那里过夜，从来不和任何嫔妃睡觉，担心安全问题。但朱高煦
性格不是他父皇那样。
为让朱高煦洗澡，姚姬开始亲手做每
件琐事。她在皇宫里、寺庙里没少干粗活脏活，到郡王府却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，不过各种家务她是会。
将第三桶热气腾腾水倒进浴桶里后，姚姬歇口气，轻声道，“王爷相信
？”
“不信。”朱高煦实话道。或许觉得口气有点生硬，他又说句，“但认为，个人立场在哪边，和其它方面没什
关系，比如人品如何、值不值得人用心对待等等。”
姚姬目光从他脸上拂过，继续默默地做着活儿。
那不是偏爱，因此朱高煦没有怨过母后。
在母后眼里，将来由长子继承皇位、显然会比高煦上位要安全得多。因为作为长子名正言顺上位，就没必要再容不下自家兄弟。
不过母后无法预见到皇权争夺残酷结果，也没人能让她相信：连她孙子都顺利继位，还容不下高煦。
……这阵子父皇在议太子人选事儿，消息早已在京师权贵之间传得沸沸扬扬。朱高煦却不报任何希望，他现在只想知道、自己会被封到哪里。
初秋旁晚，朱高煦踱步在郡王府弹丸之地，竟感觉到些凉意。
皇帝朱棣微服从玄奘寺回宫，这时离酉时下值还有个多时辰。他当上皇帝后非常忙，今天却没再去朝堂办公，而是径直去坤宁宫。
在这个时辰朱棣去见皇后徐氏，想必也是要问立太子之事。
……
对于母后徐氏，朱高煦今生第次见到她时候，他已经十六岁。彼时他已封郡王，有自己府邸，之后就再也没和母亲在起生活过，连见面机会也是有数。
朱高煦没机会得到徐氏母爱，却确实感受到母性、或是女性温情……
朱高煦脱衣
走到姚姬房前，他见里面亮着灯，没多想，便“笃笃”敲两下门。或许灯火总是让人觉得暖和。
门开，姚姬站在门后，脸意外地看着朱高煦，唤声：“王爷。”
“今晚想在你房里过夜，你叫人打点热水过来，要沐浴更衣。”朱高煦道。
“王爷快进来。”姚姬漂亮眼睛里，有点惊讶、有点欣慰。
既然已经确定姚姬是*谍，她就是危险人物。所以朱高煦说要在这里过夜，她会有点惊讶吧？
像去年朱高煦潜入京师事儿，听说徐氏知道后、不惜与朱棣争吵，因为担心高煦危险；而她平素和朱棣之间是很少红脸。
朱高煦完全相信：只要母后还在，皇室就会有亲情，至少他们兄弟姐妹人身安全有所保障。
还有徐辉祖，“靖难”时干不少危害燕王府事。徐辉祖要不是徐皇后亲兄弟，管他是甚开国功臣、国公身份，早就死十回八回，恐怕连家眷也保不住！
而徐辉祖如今还在家里，活得好好。“靖难军”入城时，他出示铁券，只说句他是开国功臣，便没人敢擅自骚扰。但铁券真有用？朱高煦持怀疑态度。
……所谓凡事往往像双刃剑。徐皇后念亲情，作为儿子朱高煦会受益；可是正因亲情，朱高煦才觉得自己“夺嫡”得不到母后支持，与太子之位也无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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