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宁宫里几个人不知怎又说到钟山,妙锦听在耳中,想起甚、差点就没当众红脸失态。
他们又说许久话,朱高煦要告辞。这次妙锦没有出去送他,在皇宫里很不方便,何况今日张氏在场。妙锦觉得这太子妃心眼特别多、心思又细,有张氏在,她直都很谨慎。
不过妙锦忍不住又猜测:高煦今日提起除夕、钟山,是暗示她除夕那天出宫幽会?
时间她心里纠缠不清。从坤宁宫出来,她是怎走回住处、也不太记得清,对身边事完全心不在焉。
妙锦长大之前,直认定自己是个恪守礼教人。所有写在书上文字、所有人都告诉她,作为女子最重要是贞洁,严重性甚至大过男子对君父忠诚……哪怕是北平酒窖中那本污秽小书,上面写到不贞妇人时,过程写得详细、却也是用种唾弃文字称其为毫无廉耻荡妇。家中无论是谁、特别是她
妙锦也侍立在侧,但几乎没有开口说话。她向寡言少语、就算开口也很简短,人们也习惯,此时谈得兴起,甚至都没人注意她。
但至少有个人无时无刻都在注意她,那便是朱高煦。哪怕他没有向这边看、也没找妙锦说话,但妙锦却能感受到他关注。
朱高煦这会儿直在说除夕。
张氏接过话,笑道:“过大年还有个月哩,二叔急什呀?您说,不怕母后伤心?”
张氏说得不无道理,还有两天才到腊月,谈除夕有点怪异。不过这个话题,让妙锦不得不想起另个除夕,热闹烟花下、冰冷水井,以及孤男寡女见面。
汉王府诸事已安排妥当,天气也越来越冷。高燧成亲定在十月下旬。
日早朝,解缙当众弹劾汉王违法,劾汉王不就藩国、拖延时间远远超出规定。律法就是律法,皇帝也只能说句“知道”。
但皇帝这种不置可否态度让解缙很不满。他继续进言道,圣上不该太纵容藩王。
于是整个早上,皇帝都很不高兴。
不过朱棣也没斥责解缙,只是问下云南汉王府建造事宜,又下旨让汉王部分护卫将士、家眷分批先去云南。
朱高煦道:“母后为何要伤心?”
张氏白朱高煦眼:“母后舍不得您呀!年过,二叔不是就要去云南?”
“是,儿臣愚钝。”朱高煦向徐皇后拜道。
徐皇后轻轻叹口气。
让朱高煦到几千里外云南就藩,徐皇后应该不赞成;但儿女事、她也不是什都能说算。
照大明军法,“正军”到个地方长期驻守,须得挟带妻子、军馀等服务于正军人员,近两万军士及家眷,人数非常庞大。(就像当年陈大锤在北平军中,带妻儿和作为军馀同族兄弟,但陈家并不是北平人。)
十月下旬,朱高煦前往三弟府邸观礼。接着又在皇宫里见到高燧新娶妻子徐氏,看见弟媳徐氏长得还挺漂亮。
这时皇后又挽留朱高煦,说是天气太冷,让他过完年再走。他只得答应。
朱高煦并没有打算故意拖延时间……若是准备死缠烂打不去云南,他早就在闹腾、更不会当面答应父皇。
……朱高煦和徐皇后正在坤宁宫里说着话儿,旁边还有太子和太子妃张氏,以及些宦官宫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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