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”顾浮改口:“疼吗?”
郭兼破音咆哮:“晚!”
顾浮懒得伺候他,无情又气人地“哦”声。
郭兼真就哭,也不知道是被气哭,还是发现顾浮还活着,大悲大喜之下没控制住情绪,哭得那叫个凄惨。
哭完他又开始吃桌上粽子,像是突然找到主心骨,全然没方才在楼下颓丧。
后来那人伸手,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,结果跑来俩侍卫打扮男子,在那人手碰到他之前,先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。
那人只好收回手,并说句:“劳烦两位把他带上去。”
说完那人就踩着酒坊和致雅楼墙跃回到致雅楼二层,身姿轻盈宛若只翩飞蝴蝶。
郭兼无暇欣赏,因为这回他听得真真,就是顾浮声音!
到二层他被放到椅子上,有人端来茶水脸盆给他漱口洗手净脸,他懵懵懂懂地照做,直到触及脸上肿胀,痛狠他才回过神,猛地扭头去看那已经摘下幕篱“女子”。
他刚刚用茶漱过口,嘴里还残留着茶叶回甘,鼻间是隔壁酒坊飘来酒香,耳边倒是安静,不像他被打那会有百姓为经过龙舟呐喊尖叫,只有两人对话声音——
“第艘龙舟会赢吧,它比后面那几艘都快些。”
“船头撞掉。”
“啊?是吗,没认真看,光顾着看你。”
傅砚:“……”
出个好歹,甚至那俩禁军跃也就跟着下来,可他就是感到身心疲惫,仿佛闭眼就能死过去。
希望不是下子就没,是次又次次又次,慢慢磨没。
他看不到前路,也不知道自己该怎走下去,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下去。
或许他就不该来京城,郭兼想着,低垂视线里突然出现抹竹青色裙摆。
微微晃动裙摆下是双藕色绣鞋,裙摆上面是纯白轻纱,应当是从幕篱上坠下来。
顾浮看
结果就看到张无比熟悉面容。
之后他直低着头,总觉得、总觉得有什稀里哗啦碎地。
如今听到顾浮近乎调戏话语,郭兼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,应该在桌底。
注意到郭兼视线,顾浮转头看向他,问:“脑子没被打傻吧?”
郭兼蓦地湿眼眶,心里涌起无限委屈:“不应该先关心疼不疼吗?”
郭兼:“……”
郭兼抹把脸,鼓起勇气再次抬头望向对面。
他对面坐着男女……应该是男女吧,反正其中个穿着女子裙装,另个看身形听声音是男,但穿件宽袖带帽外衣,大大帽子直接罩在头上,遮去鼻尖以上半张脸,只能看见薄唇与下巴。
当然他不是重点,重点是那个穿着裙装人。
方才他还在楼下,那人戴着幕篱出现在他面前,出口声音耳熟到他整个人都有点懵。
郭兼想起家里娘子,因为京城规矩多,他家性格泼辣娘子不止次和他抱怨,说出个门还要戴幕篱,实在是太麻烦。
想起娘子还在家等自己,郭兼不由得好受许多,然而下刻,耳边响起道他十分熟悉声音,让他脑子彻底停止思考——
“你能混这惨是没想到。”
……
郭兼坐在致雅楼二层雅间里,虽然脑子还很混沌,但感官无比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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