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是你干,”谢晔字字说,“小猫呢?!”
周围上网人纷纷被惊动,有人转过半个身子,有干脆离开位子走过来。谢晔揪住那小子领口,没费什力气就把他拎起来。对方脸色变得很难看。这时谢晔反而不知该怎继续,他不可能动手打个比自己矮小这多人,何况看起来毫无脉络。他松开手,那人跌回电脑椅,脸上笑已消散,分得很开两只眼睛微微眯起来,使他脸不那像鱼,却像某种两栖类。
“两次。”那人嘀咕道。谢晔听懂,意思是你今天惹两次。
“你自己做事情,自己清楚。”谢晔扔下这句话,回到柜台,从标有电脑编号格子里拿出那台机器身份证。龚修文。上海人。
叫作龚修文男孩半个小时后才结账。也许他在被谢晔质问之后又恢复虚拟暧昧兴致。结账时候谢晔直盯着他看,小子连眼皮都没抬下。他走出去时候谢晔松口气,有那会儿,真以为他会拔出刀。
是人干。在梦里,它死时候,曾经鼓囊囊肚子瘪得像只空口袋。应该存在于那里猫仔,不管有几只,已离开猫妈身体。谢晔想,小猫就在那里。在猫妈不肯逃走现场。不知道它们最终有没有逃过杀猫凶手恶意。
而那个杀猫人,应该离他不远。不然他不至于“梦见”那让人不快记忆。
这时他听见《火柴天堂》口哨声。
网吧里算不上安静,各种声音隔着耳机漏出来,形成嗡嗡背景。口哨声也不算响亮,是那种心情好时独自吹口哨,略微漏风。
谢晔起身往店里看去,那点地方,眼就能看到打电话那小子,他戴着耳机吹着口哨,在飞速打字。
晚上十点不到,隔壁西北馆子有桌人在吃烤串喝啤酒,他们说笑声衬得校园片岑寂。谢晔让名熟客帮忙看下,自己出店门往图书馆走。借着操场聚光灯,他看见环形四百米跑道上仍有两个人在夜跑。还有几对大概是谈恋爱,也在绕圈散步。再往前,照明暗淡得多,图书馆大楼黑黝黝地耸立在前方。
刚才梦像难以消化食物,谢晔胃这会儿还有些难受。他在懵懂少年期目睹过别人性,也在原本兴高采烈日子被他人痛苦回忆折磨过,但要说闯入他眼前记忆中最让人不快,龚修文杀猫那段绝对能排上。他忍不住加快脚步,绕到图书馆背后。空地这边没有路灯,黑得像云南夜。只有抬头看天空时那种红里泛灰颜色,才提醒他置身上海事实。
直到谢晔来到身后他都没有察觉,手指打出调情句子。谢晔没有偷看意思,关键是他用QQ字体和色号太扎眼,窜入眼帘。这小子在和人网炮。网吧里最常见场景之。他正在愉快地吹着《火柴天堂》最后那段回旋往复旋律,和他杀猫之前样。
怒气就那毫无预兆地蹿起来,涌过谢晔被梦境泡得发烫脑回路。他用力推那人背,对方差点没扎到屏幕上去。那人回头看,也火。“又是你!”
“小猫呢?”谢晔盯着他问。
前刻还带着恶意脸忽然僵住,渐渐松弛下来,最后转换成个薄而残忍笑。
“不懂你什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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