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闻系就定要做记者吗?你太天真。只是想趁还没毕业,什都试试。哎,干脆寒假你带回你家玩吧?西藏新疆都去过,云南直还没去。”
谢晔愣下,“去云南玩人,都是去昆明丽江大理那些旅游区,家那个小县城没什可玩。”
“有甲马纸可以见识。”唐家恒笑着说。看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。
谢晔因此想起之前说半截话,“你说你能看到些什……”
唐家恒干脆利落地球入袋,“是啊,就像之前看到你身上有桃花运,能看到人运势。对来说,那是种‘气’,围绕在人身边。发黑是厄运,颜色柔和明亮是恋爱运,闪闪发光是事业和学业。财运是什样还没见识过,可能因为身边人都没什财运吧。哦也不对,爸妈有财运,但他们身上什也看不到。”
日子,因为这天有八节课。尽管平时也只睡六七个小时就起来,周四感觉格外不同。
但在这个周四,谢晔睁开眼睛时候,感到每个细胞都是新。会有这种感觉,大概是因为昨天拿到安玥拷机号。她让他周六接送完吴老师给她打电话,说到时候请他吃饭。
早上两节专业课过后,群人转移到阶梯教室,接下来政治课是和其他班级合上。谢晔坐在后排有点走神,思绪从苏怀殊和小爷爷照片游离开去,会想到安玥,会想到苏怀殊昨天异样。有不少同学去楼下小卖部买饮料或面包回来,课间教室里有种松弛气氛。他感到饿,但出于节约习惯,并不打算花钱买吃。这时忽然有盒牛奶扔到面前桌上,他条件反射地扭头,看见唐家恒笑脸。
“网吧人说你三四节是政治课,就估计在这里。怎样,问到吗?”唐家恒语速飞快地说,他自己手里也有盒样牛奶,吸管被咬得像畸形树枝。
谢晔摇头,把昨天情形简单说过。唐家恒笑。“所以你巴巴地跑过去,看见漂亮小姑娘就把正事扔边?现在还揽下她让你干活?”
“听起来……很奇幻。”谢晔只能说。
“以前没怎告诉过别人,你是第二个。”
“谢谢。”谢晔说完后忍不住问,“第个是谁,那个人听相信吗?”
唐家恒球棒忽然滑脱控制,划过绿绒面球台,都没碰到白球。他直起腰,吁出口气:“该你打。”谢晔这才注意到,桌上球已经没剩几个。
事实当然不是这样。但被他这说,好像也有点这个意思。
唐家恒说政治课有什好上,去玩吧,硬是把谢晔从教室里拉出去。他们到和学校街之隔某商厦二楼,那里有个巨大游戏城,刚上到楼梯口,各类游戏机噪音压人脸。唐家恒熟门熟路地从游戏厅穿过去,进到后面桌球室。他问谢晔打过斯诺克吗,谢晔说没有,只玩过普通桌球。唐家恒要张斯诺克台子,边讲解边开打。他虽然瘦,弯腰时候有种肉食动物般矫健,看得出在桌球上消磨过不少时间。
谢晔说,你不是很忙吗。又要上课又要实习,还有林峰那边事。
唐家恒叼着烟说:“人生如果只有工作,多没意思。”
“你以后想做什,记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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