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家恒说,你和别人都不样。你身上除桃花运“气”,还有团白茫茫东西。不知道那和你家甲马纸有没有关系。
谢晔想,们对话实在太不科学。
唐家恒继续说——
初恋是高中时候老师,教英语。
那时候特别单纯,只要看到那个人,心情就很好。也因为喜欢老师,英语是最好门课,成英语课代表。每次收完作业交到办公室,总要想办法多留会儿,和老师说说话。
玩三局,谢晔惨败,不过也在意料之中。唐家恒付桌球钱,谢晔说那请你吃饭吧。唐家恒嗤笑道,就你看网吧那点钱?还是算。印象中胡思达也说过类似话,可不知为什,同样话由唐家恒说出来,就不觉得膈应。
他们走十分钟,到徐家汇觅食。电脑城楼有家必胜客,这会儿偏早,人不算多。谢晔在跟着进店时候想起来,邝诚卖电脑店不就在这栋楼里吗。落座之后,他慎重地研究菜单,但菜单上图片怎也无法建立味蕾想象。最后他放弃,把菜单扔说:“没吃过这些,你随便定吧。”
“好吧,你第次牛奶和第次比萨都是在这里实现,你将来可别忘。”仍然是听不出是否玩笑口吻,说完后唐家恒神色整,“对,你第次用甲马纸是什时候?”
“高二。不想说这个,有点原因。”
唐家恒呵呵笑着说:“还不好意思,又不是问你什时候第次打手枪。”谢晔笑不出,只好喝水,眺望放着各种蔬菜水果台子。他看见好几个人围在台子边拿吃,便问那是不是不要钱。唐家恒笑得更愉快,反问道,你觉得上海有什是不要钱?
高二上半学期时候,老师结婚。师母是个小个子白白净净女人,在税务局工作。直到那时才意识到,看不到老师身上“气”,所以之前直不知道他恋爱。
就这样,谢晔跟着唐家恒学会在沙拉吧码菜技巧。他忍不住想,这种细节记忆,最后将成为日常部分,连自己都不把它当作“记忆”看待。可是经由“梦见”看到,也往往不是什值得刻骨铭记瞬间,经常是那种隔天就被记忆主人抛诸脑后琐碎。除非调用甲马纸。甲马纸就像道筛子,筛出人心头血,梦中泪。那些年深日久眷恋和不舍,夙愿不得偿未愈之伤。
有时候他害怕用甲马纸。甲马纸烧过就完,他在那时看到东西,会在他自己记忆中盘踞。
隔着只剩残骸比萨、沙拉和洋葱圈,唐家恒擦擦嘴说:“不像你是‘家学’,有人教导和指引,说起来,你这样很幸福。小时候不知道自己看到是别人看不到,只是感到又好玩又吓人。譬如看到邻居伯伯身上有黑影,他过几天就住院。还有爸爸合伙人闹离婚之前,也发现他异样。还好从小就下意识地知道不能乱讲,否则说不定会被送去看精神科。”
他说,反正也不是每个人状况他都能看到,可能和那种状况强烈程度有关,或者是他能看到人有什不样。否则走在街上看每个人都拖着不同“气”,烦也烦死。
谢晔插嘴问他,那现在是什状况,你也看得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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