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来想去，谢晔还是认为，安玥可能误解
她母亲
意思，或者说，安玥妈妈在说那句话时候有什
曲解。苏怀殊自己都说安玥妈妈“是个讨债”，和她百般不对付，所以安玥妈妈说小爷爷是仇人，未必就是。
他
边思索，边半听不听地让耳机里声音流过。这会儿距离他和安玥吃饭过几个小时，他是从网吧溜出来吃饭，当然还得滚回去值班。心绪烦闷，他听起广播。苏怀殊喜欢主持人游雅有副流水般嗓音，而且奇迹般地辨认不出年纪。开始谢晔以为她不过二十五六岁，后来听她说话口吻又很老成，他想，那大概二十八九岁吧。
那些打电话听众们在谢晔听来，就是群吃饱没事干人。个初中女生抱怨她妈妈看她日记。名中年男子谈论下岗后和妻子种种龃龉。真正算得上烦恼，是临近午夜时打电话个年轻男孩，他是福州人，在上海某大学念书，明年夏天将要毕业，家里人让他回老家，而女友想留在上海，并给他正式通牒：要起留下，要分手。
“游雅，你觉得远距离恋爱是可能吗？”男生微弱地问。
“并不是完全不可能，只是会很辛苦。当个人想见对方但是见不到，或者生病，都会让人感到自己孤单和脆弱。而且关键是，在你们这种两地分隔状态尽头，有没有共同生活可能呢？就是譬如说，最后你或者她愿意迁就对方，定下来在上海或者福州。”
“她不会愿意离开上海。她爸妈是知青，现在也还在外地，她是个人作为知青子女回沪，从初中就直住在舅舅家。
觉得与其寄人篱下，不如和回老家，爸妈也会对她很好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认为‘好’。你觉得回福州好，她呢，觉得不管有没有自己家，留在上海才是最好，”游雅说，“想你心里其实已经对明年七月方向做出选择。”
广告过后，游雅没有立即接起电话，而是放《Hey,Jude》。深夜听披头士，有种特别孤寂感。而想到此刻有许多无眠听众，以及电波那头主持人，都在听这首歌，谢晔觉得自己有点理解苏怀殊为什喜欢游雅深夜节目。节目名字直白，就叫《游雅时间》。她在开场时说：“欢迎你来到游雅时间，让们短暂地相知。游雅时间不是优雅时间，这只是段放开心怀，倾吐彼此烦恼和喜悦时间。能给既不是疗伤药，也不是蒙蔽人糖，关掉广播，睡觉起床，你会发现生活还在继续，好也罢坏也罢。聊聊并不能改变什。如果你对生活感到不满，想要有所改变，那首先必须改变你自己。”
福州男生际遇，不知怎让谢晔想到自己父母。妈妈回上海，也许是和那个男生女朋友样，认为哪怕在上海过得艰难，也还是在大城市更好。和如今情侣不同是，恐怕父母当时并没有起来上海这个选项。那还是户口决定切年代。
打烊休息时候，谢晔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再约下安玥，周二他正好没课。转念又怕时间上不合适。她课比他多，还有话剧社事。上周末因为陪苏怀殊和吴老师，他没能看他们新编话剧《春琴抄》彩排。那天晚上正式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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