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不是会讲嘛。你爸治好。”
“真是爸治好?”谢晔呆呆,“用甲马纸?”
“对啊,她本来会讲话,是被她汉子打。用‘哭神’让她把多年苦下子哭出来,就好。”大姑说得简洁,也没提那个女人后来事,似乎她默认谢晔已经知晓。
事情脉络接上,怪不得邝诚知道“哭神”,而他自己说哭就哭,大概也是不想憋出什病来。那又是张谢晔对付不甲马纸。用甲马纸精神影响他人,和窥视别人记忆不是码事。有时候他觉得爸和大姑是像妖怪样存在。
大姑不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心思,在那头说:“你要多吃点,回来要是瘦,打你。”
你,今天生日。”他腼腆地说。
“那值得吃点好,再去个酒吧。对,酒吧你也是头回?”唐家恒眯起眼睛看他,得到肯定反应,便吹声口哨,手插在牛仔裤后袋里走。光看那副漫不经心劲头,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个背负着沉重过往预言者。
午饭时间,谢晔到网吧隔壁西北餐馆吃碗加蛋牛肉面,然后回自己房间拿下午课本。小丁看见他便说,有你电话。谢晔接过他递来便签,发现是大伯家号码。他拿书,经过溜店铺走到路边,用插卡公用电话打回去。让他意外是,来接电话是大姑。
“你在大伯家呢?”谢晔问。
“早上打你不在,就在这边吃午饭,等你电话。你咯好?”
谢晔哭笑不得地说好,又聊几句,挂上电话。他知道大姑不会在大伯家久坐,她有很多事要忙。爸米线店,大半靠大姑手艺支撑。大骨头熬米线汤底,肥瘦相间浸在红油里炒过肉酱,下午开张卤鸡卤猪耳卤牛肉,都出自大姑手。她喜欢做吃,但不耐烦看店。每天早上四点半,大姑先去店里熬高汤,爸要到六点才过去正式开门。八点多,过最忙早饭时间,大姑就回家操持家务和制作卤菜,下午再把卤好肉类送去店里。
大姑比爸大两岁,今年五十岁。这个年龄女人在弥渡般是奶奶辈人,大姑则只有谢晔这个当儿子养侄子。自己执意来上海找妈,谢晔隐隐觉得像是背叛大姑。他换第颗乳牙那天是大姑给买糖。第次在早上发现内裤塌糊涂,也是被大姑抢过去洗掉。家里堂屋两侧各有两个房间,爸和三婆门挨着门,谢晔隔壁是大姑。小时候被“梦见”侵袭之后总会发烧,大姑经常彻夜不睡,不断给他换额头上湿毛巾。他熟悉她手温度,她眼角皱纹,她挽起发髻上别针位置。可以说,家里和他最亲人,不是爸,是大姑。
大姑最后也没提句“今天你生日”,谢晔知道她当然记得。她巴巴地在大伯家等他回电,不就因为今天
“挺好。三婆最近怎样?你和爸都好?”
“就那样,糊糊涂涂天又天呗。们老样子,”大姑前半句指是三婆,“你钱够用吗?”
“够。卡里有,而且不是还在打工嘛,”谢晔想起来,“大姑,你也认识邝诚吧?”
“哪里会不认得!那个收大蒜卷毛。”
“前几天……看到点他家事。他喜欢那个人你也认得吗?那个女不会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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