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喊
安玥。生日嘛，人多热闹些。”唐家恒说得若无其事，谢晔
心跳
下。他虽然拿安玥拷机号，至今为止只打过次。
安玥来得很及时，他们刚喝几口啤酒。她走进来时候说，哟，都不知道学校旁边还有这家日本菜，你倒会找地方。谢晔这才意识到他们在家日本餐馆里。他条件反射地看向吧台后老板。唐家恒笑起来。
“老板是上海人，留学回来。他这里也不算正宗，改良，味道倒是不错。”
唐家恒麻利地点菜，三个人碰杯，另外两人对谢晔说“生日快乐”。隔几天见到安玥像是心情不错，笑容在店内灯下有种年轻闪光。谢晔这时第次感到，虽然他来上海纯粹是为找妈，但城市生活给他惊喜，比他预想多。
日本菜吃起来不大像外国菜。炸鸡，沙拉，手指头大小烤鱼，分部位烤鸡。皮、胗、脆骨、胸脯肉。烤串调味很淡，鸡肉中间串大葱。谢晔说，这是为看起来比较有分量吗。唐家恒和安玥都笑，他也不晓得他们在笑什
。安玥不吃大葱，从串上拆到他盘子里，他顺便吃。唐家恒坐在他俩对面，眼里闪过丝难懂神色，不像他惯有揶揄。
是他生日吗？他莫名有点眼热，强自压住。
结束第八节课返回网吧，唐家恒如约等在那里，倚在网吧柜台边，和小丁说着什。看见谢晔，他扬下手。“给你生日礼物。已经讲好，小丁今晚帮你顶下，你玩到半夜回来都OK。”
那是披头士CD，谢晔有点开心，他没有随身听，好在柜台那台电脑光驱没被封掉。他都不记得自己和唐家恒讲过喜欢披头士，他们在起时候谈太多话。因为刻意不和他人亲近，谢晔不曾有过可以称作朋友存在，唐家恒是他第个朋友。他有时会想，和唐家恒迅速就混熟，是因为对方也“与众不同”吗？接着又觉得，还是因为性格吧。唐家恒比他年长，又有种超乎年龄洞察力，说话尖刻而不无风趣，即便他没有那样双特殊眼睛，他们仍然会成为朋友。
他俩并肩在校园路上走去，谢晔没问要去哪里，反正他对在外吃饭店几乎是无所知。他想起前几天遭遇，便问：“对，你见过乔曼吗？”
唐家恒愣下才说：“见过啊。怎？”
唐家恒喝得很快，又叫烧酒加冰。谢晔以为是烈酒，就着他杯子尝口
“觉得她有点奇怪呢，她还知道家甲马纸。”
“你有资格说别人奇怪吗？”
谢晔苦笑。被唐家恒这抢白，他忘自己本来想说什。他们从学校东门穿出去，经过他和安玥吃过饭东北餐馆，沿着淮海路往东走。谢晔想，前面不就是乔曼店吗？唐家恒带着他拐进条小马路，在家不像在营业店门口站定，拉开镶嵌毛玻璃木头移门。里面传来声招呼，听起来不是上海话。
谢晔进门后忍不住四处打量，店很小，长吧台，四张被火车厢座位包围桌子。厨房在吧台后，有股烟熏火燎气味。老板是个戴耳钉年轻男人，头上包着布巾。还有个女服务员。唐家恒在其中张桌子坐，对女服务员说，三个人，先来两杯生啤。
“还有人来？”谢晔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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