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德想片刻,说不用。他也顾不上夏宁熹在旁边,从口袋里摸出两张折叠甲马纸,掀起边角看看,从中拣出张。他让司机靠边停下,飞快地用火柴点甲马纸,开车门扔在地上。
那是张“替身”。谢德点燃它时候在内心祈祷,希望三姑娘和自己距离还不算太远。他那个喝醉之后爱把甲马纸张张排开讲解爸曾经说过,“替身”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大凶纸。当时年方十三岁谢德问为什,爸指着两排小人图案说,这是以魂换魂法子啊。见他人所见,闻他人所闻,不当心,就会陷入其中出不来。们祖上有过先例,留下遗训,慎用,慎用。
谢德闭上眼,让意识沉入混沌。黑暗中浮现个个泛光人影,大多只是微弱光,也有比其他亮些。他旁边有道格外明亮人形,那是夏宁熹。夏宁熹说过什来着?甲马纸操纵者会被最强烈记忆吸引。有刻,谢德几乎被那道光迷惑,但他随即想到,眼下是不容出错关头。他努力让自身混沌之海蔓延开去。条街,两条街。他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骨肉至亲妹妹。谢家人会有不样光。他相信自己能够眼认出她。
在那里。是。那里有两道格外强烈光,不,是三道。第三道半明半暗,谢德差点就略过它。他在那两道光之间犹豫
,还给他敬个礼。盛瑶这时已经对类似场面麻木,闷头帮钱雨青把行李和三姑娘安顿在后座,她自己在副驾驶坐。钱雨青这才对她说各种吩咐之外第句话:“你坐这里干什?下车。”
盛瑶不看他,“要和你起走。”
“哎……你知道要去哪里吗?自己都不知道呢。乖,你下车回去吧。”他试图挤出个笑容,却不成功,“就是避避风头,咱们以后还有再见时日。”他看到盛瑶转过脸来,眼睛里含两汪泪水。他本以为这个小丫头看到那些画就会对他丧失全部好感,她眼泪给他惊讶多过感动。颗习惯游戏人间心微微起伏几下。
“不要。偏不听话。你去哪里,就去哪里。”盛瑶扭头看后座,“们真要带着她吗?待会她醒怎办?”
谢德搞不懂,为什姓钱会和自家妹妹扯上关系,那家伙是夏宁熹前助手、算命人,按夏说法还是昆明最近传言中采花贼。无论哪条,都不该也不能导致他和三姑娘对上。谢德着急,可除等待别无他法。好在夏宁熹没有说错,他们没等太久,就传来那个叫作钱雨青男人动向。
新报告是关于丢车。辆军车在城北被人开走。那辆车是某位军官来昆明办事乘坐,他回到候车点,发现只有司机在,车没。而司机坚称开走车就是长官本人。
夏宁熹听完报告,扬下眉,“这大张旗鼓,看起来有恃无恐得很哪。”
他带着谢德上不知何时停在西菜社门口小汽车,另辆车紧跟着开出。谢德从后车窗望眼后面辆车,司机和旁边青年都是精悍军人风貌,后座人看不清,想来也是夏宁熹部下。
“你知道走哪条道?”谢德问夏宁熹。
“他在北边抢车,要走北门,要走西门出城。们两辆车,待会分头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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