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玥感到谢晔在躲着她,从苏州回来以后就是如此。他去看过次外婆,挑是她上英语班周六,在她到家之前他就走。拷机上直没有来自他电话,她去网吧找,才发现他辞工,也不再住在那里。问网吧人,说是他搬到朋友家去。
要说朋友,应该只有唐家恒。安玥拷唐家恒,他回电含糊其辞:“谢晔那个人嘛,你懂,很多事情闷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,比般人想得多。等他想通透就好。”
话虽这说,他躲就是十来天。安玥疑问渐渐转化为气愤,她觉得就当不认识这个人好。然而愤怒是种让记忆历久弥新催化剂,她第次见到他情景无比鲜明地镌刻在脑海角。他站在舞台上,被她误认作戏里爱人和学生而握着手,另只手拎着外卖袋子,那高那局促。很少有男孩在十九岁仍然维持着笨拙,他笨拙似乎并不是因为陌生女孩握手,而是源自别什。后来她又有不少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他,发现那是种对他人羞怯。他害怕人。就像在山林里孤独长大生物。害怕又想亲近,野生本能和后天渴望交织在起。直到她听说叫作甲马纸古怪玩意儿,才对他性格有新认识。谢晔就像大脑在接触过程中会被其他人记忆感染异生物,所以他人对他来说是魅惑毒药。另种意义上他人即是地狱。
从苏州回上海过程近乎狼狈。盛瑶出来撵他们时候,藏在锡箔里甲马纸快烧完。谢晔看向盛瑶眼神是安玥从未见过冷漠,那不像是他,仿佛他只剩下个躯壳站在原地。随着白铁盆里锡箔尽数化作黑灰,他整个人软,倒在地上。邻居们被惊动,纷纷跑来看出什事。盛瑶则是脸惊恐。
“你们走!带他走!”她冲安玥尖声喊道。
因为有谢晔之前话打底,安玥慌乱之余努力对热心邻居们撒个谎,说她朋友是低血糖,歇会就好。两个男帮她把谢晔架到院子外面,个说,真是低血糖?看着不像啊。另个问她要不要打120。她左谢右劝,终于让他们将谢晔放在路边家小饭馆凳子上,让他靠着墙继续昏睡。两个人出去,她赶紧摸出张五十元给旁边正在犹豫要不要赶人老板,说朋友病,想在这里歇息下。她借店里电话,打唐家恒拷机,暗自祈祷他不会因为是外地号码就不回电。听到他在电话里那声“喂”,她才发现,自己手心满是冷汗。
唐家恒做事爽气,直接从上海包辆车开到苏州,在个多小时后找到那家饭馆,把谢晔弄上车。谢晔醒转来,是在他们已经进上海,堵在高架上时候。他头在安玥腿上挪挪,她立即问:“你醒?有没有哪里难受?”唐家恒从副驾驶扭头笑道:“你笨啊,怎不继续装睡?”被他这搅和,安玥几乎要疑心谢晔早就醒,看着却又不像。他慢慢挪起来,仰面靠在椅背上,从喉咙里发出个像叹气又像呻吟声音。过阵他才含糊地说:“没事。”直到车到唐家恒家,谢晔都没再开口。唐家恒问要不要去他家,谢晔便下去,唐家恒付车钱给司机,让他把安玥直接送回家。谢晔连声再见也没对她说,更不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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