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二叔。你家后来事……你如果想怪,就怪吧。毕竟是家人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对吧?和你说妈妈事,你当时就知道,是不是?”
“没有,后来才知道。”谢敛其实没有撒谎,但安红石似乎不信。既然她没有问,谢敛也就没有解释甲马纸到底是什。就让她以为那是长命锁类存在好。
而且他既然回家,至少可以还她张外表上模样“虚空过往”。不同在于,那仅仅是张刻板翻印纸。不过除谢家人,又有谁会知道其中区别呢?
安红石关于九七五年记忆中,还有只倒霉鸭子。
个?”谢敛苦笑起来,“家每个人都有张。是三姑做。”
安红石沉吟片刻,“就像长命锁?”
“……也可以这打比方。”
“所以说——”
谢敛等着安红石下文。谢德生在他脑海中点起把火,把谢敛自己二十多年些枝枝蔓蔓烧尽,留下是那些纯粹又强有力东西。例如谢德对苏怀殊感情。谢敛自己还不曾那样温柔和宽厚地喜欢过个人,他几乎惊讶于谢德不计前程,不求长相厮守。起吃个饭,听她念个书,俩人散个步,谢德心里便是满满欢喜。或许是因为筇竹寺那个老头预言梗在日常背后,如同高悬判决。又或许,谢德本来就是那种,可以把天当成年过人。
谢敏不知从哪里私下买来,非要让他们带上。两个男生显然不耐烦带只聒噪活物上路,安红石说,你们不带带,不然到连队你们就会后悔,毕竟是好几斤肉呢。这次没有顺路车可搭,他们先坐车到南涧,那边到外地车比较多。安红石用只提篮装着鸭子,还带包谷粒,沿途喂它。鸭子在车上拉屎,其臭无比,大概云南客车经常有携带奇怪行李乘客,又或者是谢敛事先塞给司机烟起作用,先到景东,再到镇沅,几趟车司机都没找他们麻烦。
到景谷时候,鸭子看起来不大有精神。陈宁说,别是病。说什来什,进思茅时候,鸭子死。安红石想把它扔,谢敛安慰道,刚死不久,还能吃,再说你都带这远,不在乎最后这点时间。他们在景洪搭上是辆货车,正午时分太阳照在货斗里,三个人被晒得跟死鸭子差不多蔫。安
于是谢敛注视安红石时候,不自觉地带着难言亲切感。她不太像她母亲,从容貌到性格。其间偶尔蹦出丝丝相像地方。迥异和相似都让谢敛无端感怀。
而她说出话,则让他猝不及防。
“妈男朋友就是你,对吗?”
谢敛瞪着安红石,她飞快地接着说:“不,知道不是你。是三姑喊‘二哥’那个人,你二叔。想想就知道,他有同样甲马纸,而且很早就过世,切都对得上。你当然不是真‘二哥’。可是很奇怪,自从发现那张甲马纸只有你家才有,就忍不住觉得那是你。让妈念念不忘许多年人。把家害那惨人。知道,这样想很荒谬。”
说完,她笔直地回望他。眸子里有异样光华,想必是怒意。谢敛知道她对谢德积怨,差点以为她会像傅丹萍那样,个耳光扇过来。但安红石动也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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