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张同样尺寸壁纸在客厅地板上铺开。端庄米黄底上印着白色小花。妻子似乎对挑选壁纸不太满意,却又流露出无所谓表情。先提起橄榄色壁面底下四人餐桌,和妻子起搬到客厅。板凳和儿童餐椅也挪到旁边,只留下妻子坐辅助椅兼收纳箱。和妻子面对面站着,抓着壁纸两端,朝浴室走去。们把壁纸放入盛有温水浴缸,等待胶水膨胀。不会儿,和妻子又抓着壁纸两端,步步小心翼翼地朝厨房移动。们必须控制力量,不让吸水壁纸撕裂。这是名副其实“合作”。们踮着脚,抓住壁纸两侧,壁纸边缘碰到顶棚线。妻子在怀里抓住壁纸下端,抬头看着说:
——老公个子真高。
久违微笑,只是看起来有些凄凉。壁纸贴到半,妻子迅速后退,为腾出可以移动空间。把壁纸下端紧贴在墙面,再用擦洗碗池水渍小玻璃擦涂抹表面。家里没有墙刷,只好寻找合适工具。玻璃擦往返运动时候,吸水膨胀胶哗啦哗啦落到厨房地上。四周弥漫着胶水气味。地上已经铺报纸。丝不苟地贴壁纸,妻子用湿抹布勤快地擦着溅落在地板上胶水。接着,张壁纸整齐地贴上墙面。和妻子稍微后退,注视前方。相比沾满黑红色斑痕脏兮兮墙面,现在是纤尘不染整洁空间,心头升腾起莫名自信,那感觉就和换荧光灯或疏通下水口差不多。
——很简单啊,这快就完?
在水池
把决定权交给,真是怪事。妻子好像要马上离开。突然有种不祥感觉,转头看,位年轻女人正抓着购物车扶手,眼睛打量着壁纸。购物车里坐着个五十个月左右男孩。孩子湿漉漉、黏糊糊手里拿着荣宇平时爱吃动物形饼干。
在那之后,妻子就忘记壁纸事,仿佛从来没去过超市。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兴趣,还是意志消磨缘故。早早下班日子或者周末,问“今天贴壁纸啊?”她每次都回答“以后再说吧”“下次吧”。对于平时绝对不会把餐具堆放在水池里人来说,这样态度有些反常。妻子是那种洗干净碗后还要把碗里水擦干人。无论做什事,她都喜欢“马上就能开始状态”。她说只有这样才有心情做事。哪怕洗粒葡萄,她也先用苏打水浸泡,然后冲洗多次。至于抹布和毛巾,也会定期用加入什过氧化氢还是碳酸钠粉末煮到发白。这样个人,面对被黑红色液体溅得面目全非壁纸,面对像血迹样越来越黑斑渍,却无动于衷。“别事自己做就可以,贴墙纸需要你帮忙”,这样劝说也没用。后来也感觉疲惫和厌倦,不再问她。可是今天,星期六,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午夜已过,眼皮都耷拉下来,正想要去睡觉时候,妻子却提出要贴墙纸。
——美珍,你帮按下好吗?
——这里?
——嗯。
妻子把卷尺端轻轻按在地上。卷尺端是“L”形,无法紧贴地面,弄不好中间会弹出来。妻子跪在壁纸上,拿铅笔在2.3米附近做小小记号,预留出比实际尺寸多3厘米空余。
——需要几张?
——三张。
——三张就够吗?
——嗯,足够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