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
切并无大碍，他只是啜泣而已。
他紧闭着双眼，耳语着：“你们可以先吃鲑鱼片，就当开胃菜吧。”
本杰明打开鲑鱼片和火腿片
包装。
“你要不要来点火腿？”他问保罗。
这回，保罗终于睁开眼睛瞧着他们，露出丝微笑。
经过沉思之后，他缓缓说
句：“还有鲑鱼……”
他打开冰箱，这次眼神亮：“啊哈！总被
说对吧！”
他胜利般地把整包鲑鱼片扔在赛尔波与本杰明面前餐桌上。
“不过也吃不这个。你们吃吧！”
他再次审视几乎已空无物冰箱。
“还有些甜菜沙拉……”
他又打开冰箱，瞧瞧，却找不到甜菜沙拉。
“哦，该不会是忘买吧？”
保罗皱起眉头，对自己非常不满意。现在他真不行。他再也记不起来，再也动不起来，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搞笑。
本杰明马上起身：“现在就去买。”
保罗走进厨房。
“坐下。”
“你确定？你希望们留下来？”
保罗费劲地从冰箱里拿出装着果汁水壶，重重地放在已经摆好餐具餐桌上。餐桌上摆放着上头绘着圣诞节图案纸餐盘、纸餐巾，桌上没有铺桌布，烛台上孤零零地插着根红蜡烛。
保罗费劲地摆着餐具，这切让本杰明看得心痛不已，他必须努力克制情绪，不让自己冲上前紧紧拥抱保罗。
“谢谢。顺便帮加点马铃薯泥。”
赛尔波将马铃薯泥从汤锅里倒出来。这锅薯泥稀稀，简直跟浓酱没有两样。
“喂，有人记得圣诞歌曲怎
唱吗？很不幸，全都忘！”
他们边吃着晚餐，边对保罗撒谎，直说“真是好吃”。顺便苦中作乐，说今年
“听着，们还有苹果酱！”
他取出罐苹果酱，关上冰箱门，淋在马铃薯泥上，再把汤锅轻轻砸在餐桌上。每个动作都让他筋疲力尽，任谁都看得出来，他全身痛得要命。经过这番挣扎，他满身大汗，最后不得不放弃，坐下来。
“好啦！”他不住地喘息着，“这样就好啦。对，就是这样啦！”
他空洞眼神望着前方。随后，蜷曲着身体闭上眼睛。
赛尔波和本杰明再度四目相对，两人有些手足无措。他们见到保罗正在哭，静静地哭泣。
“不用，”保罗关上冰箱门，发出重重砰声，“嘴很痛，吃不东西。现在…………整张嘴都是……溃……疡……就像莱恩……样。他那时痛得嗷嗷叫，还挺烦……”
想起往事，他只能痛苦地笑。
“现在不能吃太多。”
关上冰箱以后，保罗站在原地片刻，若有所思。
他在想莱恩呢，还是努力忍受嘴里痛楚呢？
保罗已经使尽吃奶力气，却仍旧力有不逮。
这切就是他们人生仅存全部。他们之间，只剩下这个小片段。
奢华，欢呼自由，经历生命喜悦狂欢后，只剩下这个小片段。
桌旁只剩下三个人。这餐桌其实可以容纳更多人……
保罗把马铃薯粉拌水倒进汤锅，打开电磁炉开始加热。他从冷冻库里取出包做三明治用火腿薄片，扔在餐桌上。非常明显，他努力减少自己动作，因为每多个动作，他就多受次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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