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哥不知道他们是身不由己,只以为周越彬勤奋努力呢,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,便问他是否愿意跟着自己做叠码。
东哥话音未落,周越彬赶紧同意。
这是个摆脱衰鬼阿莲好机会。他觉得如果再跟阿莲待在起,不管是生活还是运气,都会像她本人样,点点腐烂下去。
阿莲也没什过激表示,反而有些庆幸,用手指捻着自己下巴,喃喃地说:“走也好,不然都没机会转运,你们个姓王,个姓周,都没有发财命!”
赌徒们都是这样,都把自己坏运气赖在别人身上。
就推她把叫她下注,谁知道她扭身就走,半个身子又伛偻下去。
“下过啦,已经入荷官袋啦。”
周越彬愣在当场。在码头站好几天赚来几个筹码,连摸都没摸下就没。
阿莲这辈子赌到这个份上,心态早就扭曲,手气自然已经臭到底,她就跟个筹码黑洞样,把周越彬当扒仔以来收入全都扔给葡京门前只有嘴巴没有屁眼貔貅。
再往后赚钱,周越彬自然把筹码看得紧些,每次都跟阿莲对半分,两个人自己赌自己,可也是霉运缠身,照输不误。那多辛苦钱,全都给他长经验用,让他从个赌客变成个彻彻底底赌徒。
到东哥那里,最开始,周越彬只能先做跟数。
跟数仔应该算是叠码仔助理,他们没有资格从赌厅拿到信用筹码,只能协助叠码仔跟着客户,伺候客户,帮忙跑腿,客户上桌时候计算客户下注里码数,这就是所谓跟数。
跟数仔每个月领固定薪水,时不时收点客户给小费,比在码头截客强多。唯让周越彬无法忍受是,为防止自己人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挪用里码,东哥规定(实际上也是叠码仔职业规范)所有小弟坚决不能摸赌桌。
澳门法律里有条,公务员律禁止赌博,全年只有在大年初到初三三天可以进赌场。在东哥以及其他任何正经做生意厅主看来,叠码仔应该要比公务员更严于律己,连那三天都应该好好干活。
这样规定,也是这些厅主在多年叠码生涯中总结出来经验教训,数不清多少个被嗜赌码仔拖累
周越彬成为赌徒表现:是,如既往他所坚持,上赌桌就不进食,常常饿到前胸贴后背也不离场;二是,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,脑子里充斥着赌场里喧闹,角子机激昂电子乐,荷官换班时拍掌亮相声,此起彼伏,辗转反侧,两只手不管是塞枕头底下还是叉在腰上,放哪都不对,就觉得放赌桌上最舒坦;三是,穿衣服,特别是内衣内裤,开始喜欢挑红色来冲晦气,裆部还得印个虎头,用来大杀四方;四是,小腿浮肿,整条腿上爬满青色血管,水蛇样。
以上,就是个赌徒衣、食、住、行。
3
时间天天过去,周越彬和阿莲在起,赚永远比输少。
老王尸身躺在冷藏柜里翘首以待快两年,回家希望越见渺茫。但是,老王好歹还有平米旮旯容身,周越彬和阿莲那时候已经输得只能躺在码头过夜。也因为这样,他们俩倒是每天都第个出现在那些游客面前,每天最早把“货”带到东哥牛排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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