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国哲学家孔子有言在先:赌博在道德上虽然有错,但总比懒惰和无所事事来得好。在赌场里,三更穷,五更福,前途都是你自己事,们全澳门万多叠码仔,也只是为你这种人做服务罢。”周越彬嘴上礼貌地回他,眼神却是个叠码仔看个烂赌鬼时那种有些隐隐鄙视高傲。
果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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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说时光如梭,可在澳门,时光这支梭子总是凝滞在楼群光影之中。
深处亚热带气候之中,澳门四季变化不是特别明显,加上赌城日夜运转,十几年来不曾关过半个小时门,无论什样季节,在周越彬眼中,都是派金碧辉煌模样。这就好像赌场里不设窗子亦不设钟表样,让你浑浑噩噩,不知时日,沉迷其中。
如此看来,澳门可不就是个大赌场?在这里,时间流失过程不太能用眼睛看出来,可它后果却无例外反映在人们身体上。
此时,站在338米高澳门塔上,周越彬正凝望欣赏着脚下栋栋灯火辉煌新旧赌城。他身体已经有些走形,像是经过时光长久往复地洗涤过,因而皮质松散,眼角爬上些许皱纹,头发也稀疏起来。不过,时光也把他身上稚气洗涤走,留下副稳重、深沉气质,看起来,在某种层面上,比年轻时还要帅气许多。
“跟十多年前站在仁伯爵医院山顶上所欣赏到相比,澳门变化太多太多。暂且不说日渐密集城市网络,东南边,填海造地多年,澳门硬是往太平洋挤出来十几平方公里陆地。其中,大部分用来建设赌场。”周越彬举着红酒,对身后围着他几个男女老板讲述着。
这几个人,加上后面酒会上十几个,他们都是“重庆赴澳门投资考察团”成员,周越彬应澳门旅游局邀请帮忙接待。
他能得到这个邀请,是因为这几年来,赌厅对豪客渴求越来越盛,周越彬作为厅主,主要工作是往返澳门与内地,深耕自己在政商届、体育届、文艺届以及娱乐圈关系网,因此在两地各层级都有照面,有时候两边举办些民间交流活动,他常常作为个桥梁作用参与其中,帮忙安排摆布,他又喜欢周旋调笑,所以很受到大家欢迎。久而久之,在筹备更高等级交流活动时,大家也都会想到他。
个穿着唐装矮个中年人凑近周越彬,煞有介事地跟腔道:“这澳门哪,看就是个大工厂,你听。”他拿手上红酒杯指向不远处新葡京,“听到没?瓜娃子,人声鼎沸机器轰鸣啊。那赌场里整行整行角子机,整列整列赌桌,多像工厂里流水线。那些荷官呢,就是工厂里工人,日夜操劳,不带停手。他们生产出来产品没有别,就是个个赌徒。”矮个撞周越彬腰把,副世事洞明语气:“原材料,都是你们这些叠码仔从祖国弄来,怎弄?就像今天这样,各种接待咯,你说,对不对嘛。”
周越彬躬身听着,根本没把他揶揄当回事,从他话里面所接受到唯信息是,这个人估计是个老赌徒。他对赌场和叠码仔如此嘲讽,或许不是因为真有那品德高尚,心智健全。恐怕是因为自己在赌场吃过亏,输过钱,八成在拉斯维加斯、新加坡或者韩国还有笔钱没扳回来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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