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脸抹着按摩膏方妮娅半天没有出声,过会儿脸上肌肉忽然开始轻微地颤动,随即如同水面涟漪越扩越大,再过会儿五官整个皱在起,眼泪顺着眼角串串流出来,哭声开始很小,渐渐放大,最后变成号啕痛哭。
季晓鸥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:“妮娅姐……”
方妮娅哭很久,哭到酣畅之处,索性从贵妃榻上坐起来,抬起手像小孩子样左右开弓去抹眼泪。季晓鸥赶紧将盒面巾纸放在她身边,看着她张张抽出来擦抹眼泪、按摩膏,还有鼻涕,面巾纸在她身边逐渐堆起座雪白小山。
终于哭够,她垂着头盘腿坐在榻上,含糊不清地说句话:“老陈在外面有小三儿。”
季晓鸥目瞪口呆:“不能吧?你家老陈看着那专情!”
因为要等隔壁五金店退租以后才能和房东签租赁合同,“似水流年”重装修九月中旬才可以开始。事发突然,季晓鸥不得不给所有办预付卡顾客挨个打电话道歉,并承诺再开张时另有优惠赠送。好在通情达理顾客占大多数,知晓季晓鸥遭遇之后都表示理解,愿意等“似水流年”重新开张。碰上不太好说话,季晓鸥也不啰唆,当即同意退款。
她忙上午才把电话差不多打完,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个名字:方妮娅。她知道方妮娅没那好打发,所以留到最后。
果然,听季晓鸥说要闭店两个月,方妮娅便哇哇大叫:“那怎办?不行不行,脸上太阳斑刚刚退下去点儿,停下来不就前功尽弃?”
季晓鸥说:“也是。要不给你介绍家可靠美容院,你去那儿先做着?”
“不去,别家店没你妈坐镇,信不过。要不这样,季晓鸥,你反正最近也没事,来家做吧,另付车马费。”
“都是假象,假!他那种小时候条件特苦人,最怕别人看不起他,所以总喜欢装腔作势,辈子都像活在自导自演电影里。”
“那你亲眼看见小三儿?”
“还用得着亲眼看?跟他过七八年,他在外面有没有情况还能不知道?从四月份从
季晓鸥不想跟顾客开这个先例,但搁不住方妮娅天几个电话软磨硬泡,想想周只有次,无奈答应。
方妮娅家离“似水流年”不远。季晓鸥还是第次走进这个小区。在东四环高楼林立水泥森林中,小区林荫道边法国梧桐简直绿得刺目。绿色深处,就是数栋乳黄色连体别墅。
九月初北京,虽仍有“秋老虎”袭扰,但在门窗洞开室内,风掠过纱帘长驱直入,已足够感受秋日凉爽。坐在方家将近百平米宽敞客厅中,细品着刚从冰箱里取出自制酸梅汤,季晓鸥真切地感受到人民币好处。
看清方妮娅皮肤,她才明白方妮娅为什定要让她尽快来家里。方妮娅五官虽然平淡,可是皮肤直很好,干净饱满白里透粉,根本不像三十岁人,现在却在额头和下巴上长出层米粒大小白头粉刺。
季晓鸥边给她做皮肤深层清理,边聊天:“妮娅姐,你最近是不是甜食吃多?瞧这些白头粉刺,恐怕得个月才能下去。平常怎跟你说,定要戒糖戒油。不管遇到什事儿,也不能拿自己脸糟践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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