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小孩儿没你说那简单,你仔细看看,他浑身都是故事。”
季晓鸥沉下脸:“你这人怎回事?怎老跟湛羽过不去呀?别像他这大孩子,还天天伸着手跟爸妈要零花钱呢,他为上学得自己打工攒钱,已经够不容易。你能不能别那心理阴暗?”
方妮娅耸耸肩,做个无奈表情:“行行行,可以闭嘴。但你记着话,总有天你会明白,什叫忠言逆耳利于行。”
季晓鸥嘴里含着半块蛋糕,双黑眼珠子慢慢地转向她,盯着她看小会儿,又把眼珠子转到湛羽身上。店里刚来两位穿戴时髦中年女人,看来是这里常客,招待她们是湛羽。他俯下身耐心听她们说话,二十出头年轻光滑脸庞,距离两张化妆品浮在皮肤表面不再年轻脸孔只有十几厘米,五官眉眼还是她认识那个湛羽,但笑容是完全陌生,那是令大多数女人喜欢却让季晓鸥感觉惧怕讨好和甜美。
季晓鸥端起咖啡杯,啜口渐渐温热冰咖啡。湛羽正转身走开,在玻璃杯那边,他脸彻底变形,竟带着丝意外狰狞。季晓鸥挪开杯子,白衬衣黑领结上方,眉睫乌浓唇红齿白,表情冷冷,依旧是她熟悉湛羽,但什地方发生点儿变化,她时看不清楚。
傍晚,她与方妮娅买单离开,两个人,两杯咖啡,两碟甜点,五折后共消费三百十九元。刷卡付账时季晓鸥想起几天前去湛羽家,给李美琴买条黑底白花雪纺无袖连衣裙,与她在网上那张病前照片上款式极其接近,那条裙子价格,恰好也是三百十九元。李美琴十分喜欢,将裙子举在胸前,对着墙上面残破镜子照很久,灰黄双颊竟然浮起两片属于少女红晕。她说她从未穿过这贵衣服,等做完手术,定穿上这条裙子去照张像。她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,来源于季晓鸥个善意谎言。季晓鸥说她病情已经在定点医院登记过,很快就可以免费治疗动手术。而这条给她带来久违对正常生活渴望裙子,不过只值顿俭省下午茶,她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世界上还有奶酪蛋糕这好吃东西。
出大门站在街口,可以看见辆接辆豪车往绿树尽头走,尽头就是“有间咖啡厅”——不见霓虹灯,也没有醒目招牌,只能看到晶莹长窗内透出灯光。晚风掠过耳畔,携带着悠扬细碎音乐声,那是支来自俄罗斯乐队在庭院里现场演出。
季晓鸥坐上车,神情还是怔怔,手心里攥着手机已被汗水濡湿。手机上有个最新未接电话,是湛羽号码。湛羽有新手机,以后季晓鸥不需要再通过宿舍电话找他。他拿出来拨号时,虽是惊鸿瞥,但足够季晓鸥看清手机型号:三星Note2,当年三季度最新旗舰款,现价五千整。
方妮娅Mini走出那片都市里奢侈绿色,汇入晚高峰车流中时,季晓鸥终于想明白,湛羽身上到底发生什变化:他皮肤白皙如故,却褪去以前新鲜气色;眼睛还是那大,只是脏东西看多似不再清亮。
好几天过去,想起湛羽改变,季晓鸥还是觉得心神不宁。为验证自己是否被方妮娅影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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