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鸥闭眼睛,睫毛沾上细碎水珠。她说:“不知道他这恨!”
严谨说:“那不正好吗?咱正好退出来,以后少管他家闲事。”
季晓鸥扭头看他好会儿,忽然对出租车司机说:“师傅,麻烦您掉头,回刚才那医院。”
严谨急问:“你干什?”
“昨天医生说,他妈妈摔这跤,跟股骨坏死有很大关系。她股骨头颈软骨已全部断裂
湛羽却镇定地看着他:“哥,对不起你。”
“哟,你还会说对不起呢,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吧?”
“哥,知道你生气。懂。”
“你懂个屁!你要真明白就不会跟你姐这犯浑!”
“哥,真明白,现在人人都知道给你带顶绿帽子,可你从不澄清。刘伟他们现在不敢动,就因为你说过是你人。这个人情记着,将来若有机会,定回报。你要是现在想揍,就揍吧。狠狠揍顿,心里就舒服。”
地点点头。
季晓鸥说:“你妈妈已经基本没事。待会儿八点交完班,大夫会找家属交代病情,到时候你别走远。”
湛羽却像对待个陌生人,眼角都不肯瞥她下,径直走过去。
他这种态度,季晓鸥没急,严谨急,站起来怒喝声:“小王八蛋,你站住!”
见严谨额角青筋乱蹦,季晓鸥生怕这两人言不合又打起来,赶紧拦住严谨:“你闭嘴,甭添乱!”
严谨是吃软不吃硬人,湛羽这番话,完全把他说愣,更何况他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。腰上还绑着固定用绷带呢,怎跟人打架?竟时不知如何是好。后来他跺脚,拉起季晓鸥:“们走!”
季晓鸥直呆望着湛羽,神色惨然,像是三魂六魄都被湛羽方才那番话给说散。严谨拉着她,没感觉到任何阻力,她跟着严谨路踉踉跄跄出医院,直到上辆出租车,她神色还是怔怔。
严谨明白她是被湛羽不通情理言辞给伤狠。但方才那场面,却是他愿意看到。这两人关系,不管以前是真姐弟还是假姐弟,至少目前来看,完全没戏。可季晓鸥怅然若失样子,却让他有些心疼。压抑住自己内心窃喜,他试图安慰她:“那小子已经走火入魔。以后别再搭理他,死活都由他去吧。”
季晓鸥额角抵着车窗玻璃,没有作声。
严谨又说:“如今湛羽就是打着不走拽着出溜儿,铁心自己作践自己,已经没救,你何必还为这种人操心?”
严谨恨铁不成钢:“早跟你说过,这小子是属白眼狼,怎都喂不熟。合着你忙活夜,不图他声谢谢,可这是什态度啊?”
季晓鸥怕他话激怒湛羽,赶着安抚:“湛羽,你别听他胡说八道。”
湛羽终于把眼珠落在她身上,冷冷地说:“你这人,怎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?别在眼前出现行不行?真不想再看见你!”
阵安静过后,季晓鸥发觉自己双手紧紧绞在起,手指都要被绞断。她费好大劲才分开十指,看着他勉强笑笑:“竟让你误会这深,对不起。”
严谨忍不住,撸起袖子走到湛羽跟前:“说什呢?你小子还是不是人啊?昨晚要不是你姐及时赶到,你妈不定出什事儿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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