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在很长时间以后，严谨偶尔回忆起这
天，回想此刻心境，当时他如果知道，自己
名字也在专案组列出重点嫌疑人名单上，他还会不会走进这间办公室？
后来半个多月时间，每次握着季晓鸥小手，严谨总感觉像做梦样，有苦尽甘来错觉。唯遗憾是，那段日子季晓鸥几乎钻进
牛角尖，直认为湛羽被害和自己有关系，十几天都没有见过她露出笑模样，更不可能给他亲近芳泽机会。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做她车夫和保镖，跟着她东奔西走处理湛家事。
这年春节特别冷，比往年都冷。月二十六日，腊月二十三，小年。按照北方过年习俗，从小年开始，春节便已正式拉开序幕。
严谨妈大早就起床盯着阿姨拌饺子馅。严谨自小喜欢吃羊肉大葱馅水饺，为他好这口，哪怕她闻见羊肉膻味就犯恶心，家里每回包饺子还是要单给严谨做些羊肉大葱馅。
严谨早早就开车回到父母家，中午十二点，远远近近鞭炮声已经响起，他也带着外甥乐乐在院门外放串鞭炮，其间还忙里偷闲给季晓鸥打个电话，问她在做什
，这两天是否方便来家里吃顿饭，季晓鸥先撕心裂肺咳嗽好阵
9”命案专案组，由市局主管刑侦副局长亲自担任专案组组长，以便调动各警种打集中歼灭战，限期破案，以平民愤。
虽说专案组由副局长亲自挂帅，但是真正负责案件具体工作，却是市局刑侦总队某支队名叫赵庭辉老刑警。许志群陪严谨去市局反映湛羽失踪前情况，出于对他身份尊重，也可能是对他提供线索重视，刑侦总队队长亲自出面接待，并且取出只为贵客准备香片待客。但他实在是太忙，话刚说个头，就被个电话叫走。
“对不住。”他连连道歉，“副市长要听几个案子汇报，兄弟少陪。”
接替他继续谈话，就是刑警赵庭辉。赵庭辉还不到五十岁，面容却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，肤色黧黑脸上全是褶子，两道浓眉压得极低，黑眼珠躲在上眼皮皱褶后面，总像是副没有睡醒样子。但只要他抬起眼睛，就像武侠小说武林高手，被他盯着人，就能感觉到两道爆射精光。
在严谨说话过程中，他没有任何评论，只是耷拉着眼皮，听严谨将湛羽平安夜那晚在自己住处所言所行和盘托出，还有湛羽和刘伟结怨前因后果。最后他只问句话：“你认为他离开你那儿之后，还会去哪里？”
严谨说：“回学校吧？那会儿都十二点多，平安夜节目该完都差不多完，他还能去哪儿？”
赵庭辉点点头，站起身：“严先生，
代表局长和队长，感谢您帮助和配合。”
这就是委婉逐客令，打算送客。严谨和许志群只好也站起来，和他握手告别，离开队长办公室。
严谨觉得自个儿反映线索很重要，很可能是破案关键，却没有受到意想中重视，特别是赵庭辉不阴不阳不凉不热态度，让他觉得尤其不爽。
许志群安慰他：“老赵这人就这脾气，特轴，爱认死理儿，而且对谁都这样。要不怎混这多年都混不上去，都快退还是个普通刑警呢？你甭跟他般见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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