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第二天,他才从冯卫星那里得知,湛羽果然又回酒吧街,此番回归,那个花名叫作“KK”MB,在酒吧街声名愈盛,更兼男女通吃,老少通吃,生意愈加兴隆。而刘伟放话要干掉湛羽,竟是真。因为湛羽胆大包天,居然睡刘伟十九岁新女友。冯卫星问严谨,这事儿打算管吗?严谨牙都快咬碎,却装着毫不在意,懒洋洋地回答:“老子不管,要死要活随他们去。”
严谨绝不会想到,他铁心打算再不管湛羽闲事那个晚上,十二月二十四日,平安夜,是他最后次见到完整活生生湛羽。
十二月二十九日,场大雪覆盖岁末年初北京。凌晨六点多,天色尚未全明,个早起拾荒者在个大型居住小区垃圾筒里,发现个黑色塑料袋,她粗粗看眼,以为是被别人丢弃猪肉和碎骨,便拎到路灯下查看是否还能食用,却在其中发现只属于人类手臂。拾荒者被吓得魂飞魄散,扔下塑料袋狂奔而逃。周围几栋楼住户,几乎都听到她那声凄厉尖叫。
季晓鸥是从顾客闲聊中才注意到那条新闻。元旦假期第二天,美容店里顾客并不多,除每天必来造访方妮娅,还有楼上户人家两姐妹,合家吃完团圆
子上站起来,真想再给他嘴巴,“你今天究竟喝多少酒?你他妈醉得自己姓什都不知道。站直,把你脸擦干净,送你回学校!”
“不回去!”湛羽喊起来,同时打个长长酒嗝,“刘伟让人天天在学校等着,他真要杀。”
“刘伟吃多撑着才会跟你较劲儿!”严谨才不会把个醉鬼话当真,揪住湛羽衣领,拽着他往门口走,“瞅你这残样儿,让你爸妈看看,准后悔当年没把你掐死。”
“少提爸妈!姓严,你他妈放开!”毫无预兆地,湛羽突然翻脸,用力甩,居然挣脱严谨手臂。但他酒后脚软,时没有站稳,踉踉跄跄朝后退去,背部撞在门口屏风上,随着声巨响,那扇美轮美奂曾被季晓鸥由衷羡慕过玻璃屏风,随着他人起倒下,直接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哗啦啦摔得粉碎。
严谨被那声巨响吓跳,定下神来就看到倒在碎玻璃之中湛羽,左边脸颊和下巴交接处,被玻璃豁开条口子,鲜血狂涌而出。他慌忙上前,想扶起湛羽,没想到湛羽下子跳起来,动作迅速敏捷得根本不像个喝醉酒人,打开房门就冲出去,扑到电梯前疯狂地拍打着电梯下行键。
严谨追到门口:“要不要去医院?开车送你去。”
“去你妈医院!开你妈车!”湛羽破口大骂,言辞清晰,连最后分酒意似乎都醒透。
电梯到,门滑开,他进电梯,手用外套捂住伤处,手朝严谨竖起中指:“你见死不救,你妈!”
然后电梯门迅捷地合上,只把严谨气得火冒三丈,可又不能真追下去跟个二十岁毛孩子较真,只能重重甩上防盗门,大骂声:“浑蛋!”
回到客厅,严谨才发现刚才搀扶湛羽时,衬衣袖子和前襟蹭上大片血迹,算是彻底废。他骂骂咧咧地脱衬衣甩进洗衣筐,又朝着那堆屏风残迹踢两脚,终是难以泄尽心头那股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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