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血,严谨有些后悔下手太重,说话口气和刚才相比便柔和点儿:“前些日子跟借钱时赌咒发誓那些话,你还当真吗?”
“…………是发过誓,”湛羽口齿不清地开口,“答应你……回学校,好好把学上完,再不……不去酒吧街那种地方。可是………………又遇到新问题,拆迁,们家拆迁,你……你知道吧,只给们均价点二补偿,那点儿钱……那点儿钱够干什?就算能买套小房子,装修钱呢?而且们家直都住在北京城里,三代都住得好好,凭什现在得把地方让给那些外地土鳖?凭什们只能去大兴、房山买房,只能买得起那儿房子?得给妈……给她买套城里房子……”他说着说着突然哭起来,声音愈加含糊,后面话呜里呜噜,更听不清都说些什。
严谨看着他,半天没有说话,过会儿取过餐桌上纸巾盒递过去,然后问他:“那你来找什意思?还想跟借钱?”即便他尽力压抑,语气中轻蔑终是掩饰不住,对湛羽,他已经彻底放弃,“上回你妈手术,这回拆迁,那下回呢?下回你还能用什借口?”
湛羽哭泣停,抹掉眼泪,他囔着鼻音回答:“哥,借你钱定会还。这次也不是想借钱。”
“那你来干什?”
皱着眉,脸色苍白,似乎连轻微拖拽都让他痛苦不堪。
“水。”他用呻吟样声音说,“要喝水。”
“先进来再说。”严谨终于将他拖进家门,放在饭厅椅子上,然后去厨房取水。
等他从厨房拿冰水壶和杯子出来,湛羽却已经溜到地板上,吐地,正躺在满地狼藉中嘿嘿傻笑,连身上那件红黑两色毛衣都沾上呕吐物。这副烂醉样子,顿时让严谨气不打处来,好在对付酒醉人,他有充足经验,举起手里水壶,对着湛羽脑袋就兜头浇下去。
冷不防股冰凉水灌进嘴里和鼻子里,湛羽被呛得大声咳嗽,顷刻间脸和嘴唇都憋成青紫色。他咳好久,终于停下来,酒果然醒半,话还是说不囫囵,可眼神明显清醒。他扶着旁边椅子摇摇晃晃站起来。
“…………”湛羽支吾着,好半天,最终似下决心般,口气说出后面话,“能在你这儿待几天吗?”
“在这儿待几天?”严谨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,“你想干什?”
“刘伟要杀。”
“刘伟杀你?”严谨从椅
严谨嫌恶地看着他:“你在哪儿喝成这样?”
湛羽咕哝:“酒吧。”边说边把两只眼睛骨碌碌地来回转着,抹得稀脏脸上,只有他这两只眼睛还是如既往地黑白分明。眼看到酒柜上那瓶白兰地,他如遇到救星样扑过去,拔下瓶塞就把酒瓶口往嘴里塞。
严谨眼明手快,在酒瓶进嘴之前已经夺下来,顺手给湛羽个耳光,希望他能彻底清醒:“你又回那地方是吧?”
那个耳光太重,湛羽脸都被打得歪到边,条细细血流从湛羽鼻子里窜出来。血珠洒落在他衬衣前襟上。
他抹把鼻血,举到眼前看看,然后眯起眼睛,脸上表情很奇怪,似笑非笑,似醒非醒,有种说不出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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