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急败坏中她拨通刘万宁电话,但连打几遍,回答她都是冷冰冰录音:对不起,您拨打号码已停机。
季晓鸥低头望着手机上号码,不祥预感像潮水样从心底沉重地满溢开来,没顶般地淹没她。她只感觉
然明知故犯,这是摆明要拆她台,就等着看她在员工面前出丑。
她深吸口气,攥紧拳头让自己冷静,绝不能让形势再恶化。思忖下,她开口说:“餐厅最近生意不景气,开源节流是必须。但裁员只是迫不得已时最后办法,也是最坏办法。需不需要实施,还要看餐厅这两个月流水恢复情况,你们这激动,是不是有点儿过分?”
服务生们只当裁员势在必行,没想到她会这解释,时间失攻击方向,不由得面面相觑。领头那人略沉吟,又说:“不是们激动。季姐你想想,上回电视台把‘三分之’说成色情场所,把们都当作出卖色相,顶着那大社会压力,好多人都没走,硬是留下来。严老板进去以后,里外里欠们两个月工资,大伙儿也没说什,都相信只要严老板回来,这都不是事儿。可现在这情况……餐厅到底怎办,们是去是留,拖欠工资什时候发给们,总得有个准话吧?”
季晓鸥听得又是愣:“什?欠你们工资?刘经理……他……他没跟提过呀?”
服务生们又喧嚷起来,几十个人几十条嗓子,吵得季晓鸥什也没听见,压又压不下去。最后她只好飞起腿朝船舷边灭火器猛踹脚,灭火器翻,咣当声巨响,然后骨碌碌直滚出好远,随着这声巨响,嘈杂人声也停。
“大家安静,听说几句话。”季晓鸥站到舷梯稍高处,对众人大声说:“严谨既然把‘三分之’交给,就是把你们将来交给。这里给大家个承诺,就算严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,‘三分之’既不会倒掉,也不会易主,更不会裁员。至于工资事,等和刘经理确认下,下午三点半,大家来餐厅,今天定给你们个交代。餐厅马上就要开门,请大家各就各位。没有排班,尽快回去休息。”
她语气听上去十分肯定,简直不容置疑,服务生们审时度势,倒也慢慢散去。季晓鸥等人都走干净,才掏出餐巾纸,抹抹脸上已经干掉唾液。将揉成团餐巾纸扔进垃圾箱后,她自嘲地笑笑,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尝到唾面自干滋味。
回到严谨办公室,她找到纸杯倒杯水,刚把杯子送到嘴边,忽然发现桌面上放着份快递,收件人写着严谨名字。
看看发件人,上面是区法院地址。既是公函,季晓鸥怕耽误正事,便拆开封条,却意外地看到份法院开庭通知。通知上说因有公司起诉“三分之”恶意拖欠货款,法院已经立案,将于个月后开庭审理。
拿着这张传票,季晓鸥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,时间竟有喘不过气感觉。“三分之”因为色情公关事件被摆上风口浪尖,虽然险恶,但还没有到最坏境地,假如拖欠货款消息见报,让银行和其他合作者知道餐厅现金流出现问题,立即催缴贷款和旧账,全面停止供货,那可就真是兵败如山倒,再无翻身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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