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利群岛恐慌。出来路上,碰到路易斯·麦克尼斯[16],不怎认识他,他却对《女孩工厂》赞不绝口,这让颇为尴尬。他问在做什,说没做什,并将原因归于战争。他说他很清楚感受,但们还得继续写呀,这场战争也许会持续五年,甚至十年,们不能让自己艺术才能因此冻结。“要不然们以后人生该怎办?别人问‘你在战争期间写什’,们总不能说什都没写吧。”他闪烁其词地说起,想把《女孩工厂》改编成广播剧,可又担心题材有点猛。总而言之,他给灵感——和其他作家见面总能给灵感,意识到,们有着某种隐秘兄弟情谊,哪怕最后这种情谊只限于同情彼此感慨和抱怨而已。回到家,通读遍写完《夏日》章节。写得太差。走到花园尽头,把写完东西通通扔进火炉。没有后悔;实际上,如释重负。只是,有点担心对于在多年前就已花光那些预付款,罗德里克会怎说……
5月28日,星期四
伊恩(弗莱明)今天悠闲地走进们办公室,手里拿着个文件夹,相当严肃地看着。普洛默也在办公室里,他说:“当心点,洛根,伊恩又露出他那‘嘿刚想出个主意’表情。”问他,那是什文件,他说是给。“‘G’就是贡扎果。”他说。“那又怎样?”说。“你有半乌拉圭血统,又出生在蒙得维亚——多奇妙呀。你西班牙语说得怎样?”说基本能说,不算很好。伊恩看着,点点头。“觉得们还没有把你完全派上用场,洛根。”他说。这句话让有点儿不安,这不安只持续会儿,现在觉得它不值得细想——伊恩就是空闲时间太多,想个疯狂主意罢。
(7月—8月)
行程。芙蕾雅和史黛拉去柴郡。跟她们起住个礼拜。接着在德文郡和利平家住十天。乏味而漫长八月。突然沮丧地意识到,们已打近三年仗。回想起们在三十年代焦躁又烦恼生活,似乎是个逝去黄金时代。
(8月)
从德文郡回来。带着史黛拉去见母亲——她突然显得老很多。毕竟,她都六十二岁。她开始回忆起蒙得维亚,这不像她:以前,她总是期盼着来欧洲,哪怕是伯明翰都让她觉得充满异国情调。今天,当们坐在她凌乱厨房里,恩卡纳茜欧在唯水槽里洗着茶碟时,她却不停地向哀叹。洛根,她说,现在成女房东,对来说,这不是件体面事。本想指出,要不是她让普兰德盖斯特把父亲积攒财富挥霍空,那们俩现在生活应该舒适得多——可不忍心说。发现,她瘦,这正是让她显老原因;她以前直很“丰满”,现在不是。她很爱史黛拉,史黛拉减轻她失去莱昂内尔和贵族儿媳伤感。她和恩卡纳茜欧欣赏着史黛拉雪白皮肤、金黄头发和湛蓝眼睛,仿佛她是遗传基因给们开个玩笑。她们盯着她看,看得入迷,说都是些再寻常不过事:“你看她是怎开橱柜呀”“你看,她又打喷嚏”“你看她在玩娃娃”。那语气仿佛有史以来没有哪个孩子能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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