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3月)
上周,过四十岁生日。看到去年忘记记录四十岁生日——有点不可思议。那,这次要记下来:曾经有妻有子,有个完美家庭,可如今到四十岁,什都没有,住在母亲老房子个潮湿腐臭房间里。从经济上来说,还算富有:[在诺埃尔·兰格(洛根律师)帮助下]让国防部给补发两年工资,再加上还有居纳尔松寄来卖房子钱。给母亲百镑,让她打理好萨姆纳房子——重新刷刷漆,换上新地毯,等等——可觉得她没那个干劲。这房子虽不是鼠患成灾贫民窟,但几百个粗心大意租客还是留下污糟破败痕迹。母亲和恩卡纳茜欧都有关节炎和哮喘,总是用西班牙语斗嘴。在切尔西和南肯辛顿四处闲逛,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办。
在巴特西,找到那枚V-2炸出弹坑。排屋头全被炸飞,巨大弹坑周围拦起木板。爆炸应该十分突然。她俩手牵着手,从学校出来,走在回家路上时,那枚火箭弹悄然从天而降。只见道闪光,声巨响,切就灰飞烟灭。
在莱昂内尔身上找不到半点影子。也许眼睛周围有点像。是眉毛。那孩子眉毛跟你样,先生。他发际线也跟样:额头中间长着尖尖美人尖。洛蒂冷冰冰——想她永远都不会原谅。莱格特看起来年老昏聩,依看,只怕不久于人世。他问战时在哪儿服役,说在巴哈马和瑞士。“是说你在哪儿服役,不是在哪儿度假。”跟他说直在海军,这才让他闭嘴。
就俩,莱昂内尔和,在花园里转半个钟头。他是个安静又羞怯孩子,马上十四岁(天哪!),他眼睛总是朝下看着,不停用僵直手指拨弄前额头发。问他在伊顿公学开不开心。“开心,先生,还挺……差不多吧。”请不要叫“先生”,说,叫父亲,或爸爸。他面露苦恼神色。“可现在管妈妈丈夫叫‘父亲’。”他说[2]。好吧,那就叫洛根吧,说。永远不要叫“先生”。
文学游戏现状。《思想想象》——绝版。《女孩工厂》——绝版。《世界主义者》——绝版(除法国)。来自报刊文章收入——零。
华莱士说,独木不成林。得让他帮找事情做。说,沉默太久,大家都以为死。然后,华莱士想出个好主意:你那个老朋友彼得·斯卡比尔斯呢?他怎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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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得(斯卡比尔斯)在《泰晤士报》上发篇关于文章(《“位作家”战争》),似乎达到理想效果:大家都知道又回来,收到小波表示祝贺明信片、信件和电话。罗德里克让重新开始审稿工作,按篇计费(每篇报告五英镑);路易斯·麦克尼斯邀请在“战后法国绘画”活动上发表演讲,瑞士大使馆给报社写信,否认琉森湖畔别墅存在,并暗示是个充满幻想危险分子。多家杂志社邀请写写哈里·奥克斯被杀故事,拒绝——得留手。
彼得——怎说呢?——们见面时,他很震惊?很意外?很敬佩?经历让他叹为观止。他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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