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21日,星期五
就这样,来到纽约,再次开始写作,开始工作,开始性交,开始生活。决定继续记日记,主要是因为越来越担心马吕斯,想要给他行为举止留下记录。本对他绝对信任,可开始思考这种信任是否错付。还认为,他品位是怪异,甚至是危险扭曲。们总是争论什是好作品,什是坏作品,以及们应该买哪些艺术家作品。对马吕斯和这家画廊有种非常不妙预感,想把可能需要所有证据都好好记录下来,以备移交。
举个例子:每天早上,总是第个到画廊,甚至比哈尔玛(们前台接待员)更早。马吕斯往往午餐后才会露面。和本在总体策略上达成致,要尽可能谨慎地增加作为们核心业务欧洲画作,而不要去在意能不能引起轰动。城里到处是画廊和合作画廊——梅耶与德纳吉、费尔泽、洛纳根、帕森斯、伊根——都是们公认对手。从名声大振到悄无声息,只需要短短几周——考虑到们传承以及们所追随巴黎荣光气质,们必须确保展出画家是能够长久。可在看来,马吕斯没有任何审美判断力——这是实话,跟他个人魅力没关系。他似乎总是率性而为,更糟糕是,他会根据和他刚说过话那个人突发奇想而采取行动。格林伯格[5]任何建议,他都不假思索地接受。反复告诉他:不要登上趟马上离站拥挤火车,们得自己找辆有很多空位车,这样才可以伸展腿脚。他不听——他觉得任何辆碰巧经过乐队花车都可以。
话说回来,很喜欢清晨画廊,那时客人和马吕斯都还没来。们画廊在楼——按美国人说法,应该是二楼——站在窗前,看着楼下麦迪逊大道,观察来往人群和车流。哈尔玛会给带杯咖啡,也将点燃这天第支香烟。在这样时候,总觉得自己在做梦——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工作和生活,不敢相信生命中竟然还会出现这样机遇。
今天晚上在阿兰娜家。们会起度过整个周末,她孩子们跟着她前夫出门。们打算去格林尼治村,给找找可租房子。想需要离自己事业更近些。
9月23日,星期日
们在布利克大道旁柯尼利亚街找到套小公寓。它是幢砖结构排屋地下室(跟地下室之间到底是怎回事?为什喜欢这种半地下生活?),没有家具和装修,有卧室、客厅、小厨房和浴室各间。楼上两层住是家意大利人。
这个周末,阿兰娜公寓又只有们两人,真是令人愉快意外福利。觉得阿兰娜非常性感:她白得惊人牙齿和精心打理到完美金发都带着强烈诱惑力。不过,她阴毛却是光亮深棕色。看到她赤身裸体,拿着壶马丁尼鸡尾酒和两只玻璃杯走进卧室样子,不禁想,是否正是这明显反差给强烈刺激。目前,们性生活非常正统,每次都戴安全套,用是传教士体位,但她身上有某种东西,让只想彻底放纵。她个头很高,骨架很大,有律师精明头脑。她对自己孩子非常关心,也担心该怎让她们认识(为什要认识她们?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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