判决[14]。”莱因哈德，那个德国人，悠闲地走进厨房。他
副人畜无害模样，头发金黄，满脸胡须，话不多。
（事后补记。现在想想，
觉得“莱因哈德”很可能就是沃夫冈·休伯本人。九七七年，他被从监狱释放，“转入地下”。也许他是来英格兰查看SPK残部。但这只是直觉。）
德国人泡着某种草本茶时，安娜——没有丝毫尴尬地——问，在世界大战中都干
什
？哦，说，既然你问起，就告诉你吧，当时在海军情报处，说。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是个间谍？想应该是，承认。她非常惊讶，就连莱因哈德似乎都有兴趣。他问认不认识金姆·菲尔比[15]。说，不认识——就在这时，约翰·维维安出现，他看起来垂头丧气。你猜猜怎，约翰？安娜说，洛根在战时是个间谍。维维安敏锐但并不热情地看着：哟哟哟，他说，原来还是匹黑马呀？
卖报纸技巧现在已经受彻底考验和验证。穿着套装，打着领带，跟同行不同。从不去工人阶级光顾酒吧，在那里报纸销量总是平平。会去伦敦大学、艺术学院和理工学校。高尔街、大学周边地区及学生会是最喜欢地方。尽量在午餐时间徘徊于咖啡厅和食堂间。“这是全国唯份会告诉你全部真相报纸”是推销台词。老实说，《局势》在同类报纸中确实不差。报纸内容大概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蒂娜·布朗维尔写；约翰·维维安会选好标题，定好社论基调。最好笑也最有趣部分是蒂娜对其他报纸分析，她总是指出自己发现支持犹太复国主义或秘密支持美国倾向性言论。通常，报上会有篇很长社论，充斥着各种政治理论（发现都不堪卒读），配以咄咄逼人标题，例如，“资本主义必须资助其自身倾覆”或“犯罪行为即政治行为”等。
每周赚到五英镑成维持生计额外福利，大概再也不需要依赖狗食炖菜获取营养。不过，得说，还真喜欢上鲍泽大块兔肉罐头，尤其是对它进行改良之后——明智地往里面再搅上点咖喱粉。
5月31日，星期二
刚刚跟嘉儿起吃午餐。们是在她住牛津街旁酒店餐厅吃；她丈夫没和们起。她之前给写信，说她要到伦敦来，希望们见见面，她给她到日期，并催促给她打电话：“求你，洛根，求你。”
照做，跟小嘉儿见面，曾经是那爱她，发现她已变成利落而不苟言笑妇人，染着金色头发，还有抽烟坏习惯。依看，她婚姻并不幸福——可又知道什呢？是个婚姻专家吗？以前嘉儿只是在她身上偶尔闪现——罕见地露出笑容。有次，她用叉子指着，说：“你知道吧，妈妈就是个大混蛋。”说挺好，不，真，生活还不错，还应付得来，在写本新小说，不，还行，还行，真还行。们分开时，她紧紧抓着不放，说：“爱你，洛根。们别断联系。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，她也是，于是，她点燃支烟，说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。最后，们不知怎才终于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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