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渐短促地笑声,显露出来是种掺杂着讥讽同情,“你还是固执己见,龙王不值得信任,咱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。”
没错,很多次,老洪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失去话语权。
杜渐停顿会,仍抱着说服老洪最后点希望,“你把林小山交给龙王,他死;天山宗与龙王结盟,被抛弃;香积之国接纳走投无路龙王,灭国;逍遥海将公主嫁给龙王,成兵营,死伤无数;北庭邀请龙王做客,分裂……”
谁也不能否认这连串事实,杜渐身边名铁匠开口,他认为自己仍是老洪朋友,有义务拉他把,“龙王阴险狡诈,以红鸦为旗,摆明就是不祥之人,他走到哪,哪就有毁灭,绝不能把璧玉城交给这样人。老洪,醒醒吧,大敌当前,天山宗应该齐心协力……”
老洪明知辩驳不会改变现实,还是忍不住说:“你们为什不反过来看呢?龙王去切地方都布满陷阱与毁灭,但他活下来,这证明他是个不同寻常人物。璧玉城处在危机之中,为什不向这种人求助呢?如果要找条看家护院狗,宁愿要六亲不认猛犬。”
铁匠老洪坐在自己铺子里,炉火熄灭,风箱静默,工具上布满灰尘,他已经有年时间没碰过铁锤,左邻右舍欢快叮当声在他听来如同另个世界不小心传来异响。
回想过去多半生经历,他发现自己努力都打水漂,在意人先他而去,追求理想正在变质,就连苦心经营职业也在他还有余力时候中断。
第个人进来,举着火把站在门口,相貌还很年轻,紧张而兴奋,目光警惕地扫来扫去,让老洪想起另个年轻人。
第二个人进来,背负双方站在老洪对面,心平气和,似乎有话要说。
越来越多人鱼贯而入,向第二个人两边排列,形成半个圈子,像只多指巨人手掌,只需轻轻握,就能将他挤成齑粉。
“这不是看家护院,这是在寻找主人,连老汗王都束缚不住龙王,咱们更不可能。”杜渐声音开始变得严厉。
老洪长长地吐出口气,“还说这些干嘛?动手吧,让大家也好早点休息。”
老洪辩解与无所谓态度激怒对方,他位“朋友”大声说:“老洪,大家观点不同,本来也没什,可你勾结龙王,害死本宗诸多高手,难道你不认罪吗?”
“没做过事情,怎认罪?”老洪低着头,副逆来顺受样子,但语气却是坚定而强硬,“何况杀人者是晓月堂荷女……”
“荷女是龙王跟班,他们是伙!”另位“朋友”大声说道,作为朋友,他们比敌人更迫切地希望坐实老洪罪名。
老洪认得这十个人,对其中几位尤其熟悉,他们曾经是朋友,起对现状感到愤慨,在艰难情况下组建天山宗,如今他成为外人,甚至没有权利在自己审判会上发言辩解。
中间人叫杜渐,从来就不是老洪朋友,现在却是大权在握宗主。
老洪没有起身,就坐在破旧椅子上,抬头说:“已经决定?”
杜渐缓慢地点点头,好像做出这样决定是件非常困难事情,“们没有选择。”
“你们只是对眼前选择视而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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