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楫脸色不太好看,可还是欠身向西域都护官行礼,嘴角微扬,算是笑下,然后坐回交椅,说:“是啊,世事无常,前天想不到今天事情,今天也想不到明天变化。”
庞靖开心地大笑,不管西域怎变,都变不到他头上,因为他是中原人,是西域这盘棋局
许小益脸下子通红,随后咬牙切齿地说:“都是你,是你害。”
张楫神情严厉起来,“不明白你为什会有这种想法?”
就是这种成竹在胸模样,曾让许小益放弃坚持多年忠诚,“你向保证……你向保证……”
张楫皱起眉头,有点不耐烦地说:“你又不是小孩,事情得自己判断,是独步王军师,当然保证龙王会败会死,这有什奇怪吗?事情就是这样,有成有败,像个男人,不要推卸责任。”
许小益半晌无语,突然跃而起,想要扑向张楫,却被初南屏把拉住,“他是龙王客人。”
夜色降临,奔波天士兵们却不能休息,顶多轮流下马活动下腿脚,说几句闲话,排泄肠胃负担。
张楫在十余名卫兵护送下赶到,比中原人稍早会,发现会面地点是在路边顶帐篷,外面围着三圈士兵,只有最外围人手举火把,他们离帐篷有数十步之遥,若是有人想通过这些光亮确定帐篷位置,将会非常失望。
整支疏勒军火把都少得可怜,像条盘踞在天山脚下巨蛇,只露出半截蛇头。
张楫转身望去,十几里以外,金鹏军光亮排成长长列,像是节日里提灯出行队伍,平添几分喜庆而不是带来恐惧。
教书先生皱起眉头,向名卫兵耳语数语,卫兵连连点头,调转方向朝金鹏军驶去。
张楫失望地摇摇头,心想龙王身边能人太少,好比这个许小益,替龙王做事时候显得聪明伶俐,旦离开龙王,就恢复本来模样,跟南城街面上无赖没有多少区别。
可龙王为什会胜呢?张楫思绪离开许小益,甚至不在这顶帐篷里。
庞靖掀开帐帘,探进来半个身子,惊讶地问:“龙王呢?”
“马上就到。”许小益勉强开口,好不容易聚积股勇气眨眼就用光。
庞靖不满地咂嘴,犹豫会才走进帐篷,直接坐在中间主位上,对张楫笑道:“这让想起前天晚上,比武开始之前,、龙王、独步王还在讨论谁该对铁山负责,大家都不要,互相推来推去,没想到这才两天工夫,形势就颠倒过来,都想让铁山倒向自己。哈哈,世事无常。”
名疏勒军官上前迎接,张楫将随从都留在外面,独自走进帐篷,发现龙王不在,等在里面是许小益和初南屏。
“龙王马上就到。”许小益有气无力地说。
张楫点点头,好像不认识他样,心想龙王还真是谨慎,害怕有人刺杀他,非要等客人进入帐篷之后自己才来,不愧是杀手出身。
这是顶普通行军帐篷,高大张楫得弯腰进来,挺直身板之后,头发离篷顶不到两尺,里面并无装饰,只摆着三张简陋交椅,张楫不客气地坐下,等候庞靖与龙王,金鹏堡现在处于绝对弱势,他自然无法提出过多要求。
气氛有些尴尬,张楫转向许小益,说:“咱们之前协议看来是要作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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