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笑,可是笑过以后,她又开始哭,妈第次在儿子面前流眼泪,离婚都没在面前情绪失控过,这次她抱着哭很久,也哭,在心里祈祷,妈是个好人,辈子没做过坏事,能不能别这对她。”
舒秦抬手拭去腮边滚落泪,禹明望着地面,依然面无表情,但因为深陷入回忆中,眼睛愈发显得黑沉,记得当时他只盼望这是场梦,梦醒母亲身体好好,家人还是从前家人。可是等他睁开眼睛,母亲还躺在病床上。他跑出去给父亲打电话,这种时候父亲不能不在。
只记得父亲接完电话沉默很久,说为生意事去外地,当天赶不过来,不过回本市就会赶来医院。当晚母亲同事和亲戚来看母亲,他待在走廊上,里面人出来时候,他听到她们避着母亲议论,说有人在香港看到父亲给个女人买钻戒,看样子要准备婚期,那个女人就是母亲当时看到过那位中学老师。
想到这禹明讥讽地笑:“后来爸出轨证据坐实,想起他跟妈离婚时种种,想到妈得这场病,心里又恶心又难过,妈住院第二天爸来看妈,说他听到妈生病消息也很不好受,妈大概早就伤透心,父亲坐在床边,跟母亲谈很久,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聊事。
“爸每隔几天就来看妈,还请人专门照管她,可是妈靶向治疗不敏感,短
舒秦泪盈于睫。
哪怕时隔多年,禹明自责和懊悔仍如此强烈,她急于同担他痛苦,可除从后面紧紧拥住他,时间也想不出别安慰办法,到这种时刻,言语显得何其苍白无力,所谓“切肤之痛”,当然只有身当其境人才能体会。
禹明从未向人倾诉过,情感宣泄口旦打开,整个人都深陷其中无力走出。
舒秦默默地陪伴他,时间流水般静悄悄流淌,才过来十几分钟,像过半辈子那久,积压许久愧悔终于宣泄出来,再开口禹明声音依然嘶哑,但情绪已经不再像刚才那失控。
“妈因为父亲事,整年都没留意身体变化,医院里每年都有职工体检,但她当时忙于打离婚官司错过检查,等到发现有乳腺肿块时,早就耽误最佳治疗期,三阴性抗体乳腺癌,病理类型特殊,没有特别好治疗方案,妈虽然不肯接受事实,但知道这种癌症类型进展会非常快,住院之前把能安排都安排好。”
他被哀恸和悔恨所压垮,起身坐到床边,捧着头,手指插入头发中。
因为太刻骨铭心,那天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,当他气喘吁吁跑到病房,眼就看见母亲躺在病床上,小时候他经常去医院找母亲,印象中每回都是母亲穿着白大褂给病人做治疗,而这回,是她自己躺在床上。
查房主任跟母亲说很多,专业东西他听不太懂,但是他听懂件事:妈妈生病,而且病得很严重。
他像个傻子样站在母亲床前,心里很慌,很害怕,想起昨晚母亲徒劳等待,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混蛋。
“妈怕难过什都没说,只说她接下来要积极配合治疗,而这大,在她住院期间,得学会照顾自己。说好,说以后都听您话,只要您能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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