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（3 / 15）

要买，他们说万元，还半天价，毕竟熟人好办事，三千元就拿走。”庄之蝶半信半疑，又拿过砚来细细察看，果然分量比般砚重几倍，用牙咬咬，放在耳边有金属细音，而砚背面行小字，分明写着“文徵明玩赏”。庄之蝶骂道：“京五，你懂这行，再有这等好事，要忘可不行，你什事也不管！”赵京五说：“你不急嘛！最近有人给透风，说是龚靖元儿子龚小乙手里有方好砚，他是吸大烟，说是单等他爹出国访问后就出手，等去看，如果是真货，弄来定先满足你。说过要送你东西，这两件怎样？”庄之蝶看时，是两枚古币，又翻来覆去半日，嘿嘿笑道：“京五，你个鬼头，骗别人倒好，竟来唬，这孝建四铢珍贵是珍贵，却是汉五铢钱脱胎换形来，这枚‘靖康元宝’也是普通宋币制！”赵京五尴尬地说声：“是试你眼力，还真是行家里手！那送你块真家伙，这可是稀罕物。”便取个红丝绒小包，打开，是两枚铜镜。赵京五比较着，要拣出枚给庄之蝶。庄之蝶认得枚是双鹤衔绶鸳鸯铭带纹铜镜，枚是千秋天马衔枝鸾凤铭带纹铜镜，心下喜之不尽，伸手全拿过来，说：“这活该是对镜儿，要送就送个双数。你收集砚台多，赶明儿也送你块，你凑你百砚好！”心下自喜。赵京五却时为难，说：“送你，但你得向汪希眠给求幅画。”庄之蝶说：“那还不容易吗？改日领你去他家，要什画什，他还得拿酒肉招待！”当下拿镜到窗前观看。

这时节有人敲门，赵京五问：“谁？”并未回答，忙示眼色，庄之蝶立即将镜揣入怀中，赵京五自个也关木箱上锁放好，上边堆些破旧书报，问：“谁呀？”回答：“是。”赵京五拉开门就叫道：“是黄厂长？！你怎现在才来，庄老师已经在这里等你半天，块去吃饭，们肚子早都饿得咕咕响！”庄之蝶看时，此人又粗又矮，脸黑黄胖肉，却穿件雪白衬衣，系着领带，手里拎个大包。站起遂与之握手。黄厂长握手久不放下，说：“庄先生大名如雷贯耳，今天总算见到！来时说去见庄先生呀，那老婆还笑说梦话。这手就不洗，回去和她握握，叫她也荣耀荣耀！”庄之蝶说：“噢，那这手成毛主席手？！”三人都嗬嗬大笑。黄厂长说：“庄先生真会说笑话，真是人越大越平易！”庄之蝶说：“算什大！弄文学只不过浪个虚名，你才是财大气粗！”黄厂长还在握着庄之蝶手，握得汗渍渍，说：“庄先生，话可不能这样说，看过你些报道，咱都是乡下穷苦人出身，过去钱把害苦，现在钱是多，但钱多顶得住你大名？可能比你年长，说句不客气话，以后有什手头紧张，你给哥哥说声，有就有你。咱那药厂生意正好，101农药市面上很紧俏，你几时能赏脸儿去看看，们随时恭候哩！”赵京五说：“事情对庄老师说，咱也不必绕圈子，都是忙人，庄老师从来不写这类文章，这回破大例。你安排个时间，哪日去厂里先看看，然后是五千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