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多少?”庄之蝶说:“买苦胆!”卖肉说:“苦胆?你是疯子?这里卖肉哪有卖苦胆?!”庄之蝶说:“就要苦胆,你才是疯子!”卖肉就把刀在肉案上拍着说:“不买肉往边去!下个!”后边人就挤上来,把庄之蝶推出队列,说:“这人疯,这人疯!”庄之蝶被推出队列,却在那里站着,脸上是硬硬笑。市长在车里看着,司机说:“下去看看他吗?”市长挥下手,车启动开走,市长说:“可惜这个庄之蝶!”
没有苦胆,这夜里,庄之蝶吃过削面,觉睡下去又是恍恍惚惚起来。他觉得他在写信,信是写给景雪荫,而且似乎这是第四次或者第五次写信。他信内容大约是说不管这场官司如何打场,而他却越来越爱着她,她既然和丈夫直不和睦,丈夫现在又断腿残废,他希望他们各自离开家庭而走在起,圆满当年夙愿。他觉得他把信发走,就在家里等她回音。突然门敲响,他以为是送饭老板娘,门开,进来却是景雪荫。他们就站在那里互相看着,谁也没有说话,似乎还有些陌生,有些害羞,但很快他们用眼睛在说着话,他们彼此都明白来见面原因,又读懂各自眼睛里内容,不约而同地,两人就扑在起!于是,他们开始婚礼准备,就在这个房间里,他看见她盘着髻、梳着独辫、散披在肩各式各样发型,看见在门帘下露出双白色鞋尖脚,看见沙发下蜷着缠搭在起脚,看见从桌子下侧面望去双高跟鞋脚。他催促着她去采买高级家具,置办床上用品,他就在所有报刊上刊登他们要结婚启事,然后他们又在豪华宾馆里举行结婚典礼,等晚上热烈地闹过洞房,他却不让所有来客走散,先自把洞房门关,他学着中国古人样子,也学着西方现代人样子,邀请着她上床,他给她念《金瓶梅》里片断,给她看录制西方色情录像,他把她性欲调动起来,脱光衣服躺在床上,他开始抚摩她全身,用手,用羽毛,用口舌,她激动得无法遏制,他却还在揉搓她,撩乱她,边笑着,边拈那点最敏感东西,他终于在她*声颤语里看见有股泛着泡沫汁水涌出那丛绵绣毛,他便把指头在那小肚皮上蹭蹭,蹭干净,捡起早准备好放在床下片破瓦,轻轻盖,穿衣走去。他在客厅里大声地向尚未走散客人庄严宣告:与景雪荫从此时起,正式解除婚约!而且电视上也立即播放这声明。客人们都惊呆,都在说:你不是刚才才和景雪荫结婚吗?怎又要离婚?他终于大笑:完成任务!
这个整夜折腾,天泛明时候,庄之蝶仍是分不清与景雪荫结婚和离婚是种美梦幻觉还是真实经历,但他情绪非常地好。早晨里喝下半瓶烧酒,心里在说:在这个城里,该办都办,是,该办都办!
夜幕降临,庄之蝶提着个大大皮箱,独自个来到火车站。在排队买下票后,突然觉得他将要离开这个城市,这个城市里还有他个女人,那女人身上还有个小小他自己,他要离开,应该向那个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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