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让他进来吧。”
“遵旨。”小太监起身退出,向皇帝看眼,
“这只是习惯问题,坚持两三代之后,所有人都会觉得不去势皇帝才是坏皇帝。”罗焕章仍然盯着韩孺子,眼中闪烁着那种试图说服对方炽烈光芒,“你很聪明,比预料得要聪明,也有点仁义之心,如果你愿意主动去势,完全有机会在淳于枭仙逝之后重新当名真皇帝。”
东海王提醒道:“陛下,你明白去势意思吧,就是以后只能跟太监样解手,还不能娶妻生子。”
韩孺子在意不是这个,深吸口气,觉得自己恢复些力气,于是慢慢站起来,说:“‘个人可以自私,但不能自私到以为别人不自私’,在想,罗师和淳于枭私心是什?”
罗焕章怔,这个皇帝总能让他意外,也让他恼火,“陛下到底受谁影响,还是天生如此?竟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私之人。”
门口露出颗脑袋,众人都受罗焕章吸引,时没有注意到,步蘅如第个发现,吓跳,慌忙挥刀,叫道:“当心!”
从前和帝颇有中兴之质,却因为太后临死前哀求将外戚又扶植起来。从前……”
罗焕章胸膛起伏,心中憋闷多年积郁终于吐为快,目光先是盯着东海王,慢慢转向太后,最后还是看着皇帝,“越到后期皇帝,越沉迷于家务事,可武帝已经败光大楚家底,没人干涉话,韩氏或许还能再折腾个七八十年,倒霉却是天下百姓。你觉得自己这个傀儡皇帝当得很冤吗?不,在前朝史书里,像你这样皇帝每隔几代就会出现个,有时候还会连续出现,这是家务事闹得不开可交必然结果,也是皇朝衰败象征。”
没人反驳,罗焕章目光越发严厉,好像屋子里人都是主动前来求教弟子,而他对这些弟子个都不满意,“与其等大楚缓慢烂掉,不如快刀斩乱麻。”
太后突然大笑,“这才是罗师,只是说法变。好吧,大楚衰败、腐烂,都是们这些女人和外戚错,可你凭什相信淳于枭就能避开这切?”
“因为他没有家,所以不会有家务事,从他开始,新朝每代皇帝都不成家。”
众人都转身,尤其是六名刀客,手中短刀跃跃欲试,反而将门口人又吓跳。
“别乱来,是来通禀。”张有才急忙叫道,见刀客没有动手,他慢慢跪下,向太后和皇帝分别磕头,然后说:“左吉回来,在门外喊着要见太后。”
太后冷脸不语,没当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。
韩孺子问:“就他个人?”
“透过门缝看,就他个。”
“难道以后皇帝都是太监?”太后不相信这种说法。
“不是太监,但皇帝在登基之前都要去势,淳于枭已经这做。”
太后愣会,再度大笑,摇摇头,甚至不愿再做反驳。
罗焕章缓和语气对韩孺子说:“你不仅是大楚末帝,也是最后位世俗皇帝,在你之后,皇帝必须抛弃世俗欲望,而且是主动抛弃,表明自己品德高于众人,才有资格治国治民。”
东海王在另边冷笑,“天呐,居然认你当过师傅,你就是个疯子,说也都是疯话,让太监当皇帝,大臣也不能同意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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