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回头望眼,步蘅如等人已经从惊惶中反应过来,正挥刀乱砍,太后和母亲大惊失色,没有做出任何示意。
这是当机立断时候,韩孺子站起身,向窗外伸出双手,马上就被接住。
罗焕章还不放心,问道:“大臣们肯听旨?”
左吉摇摇头,“花侯爷夺中郎将印绶,带领士兵冲破大臣阻挠。”
“大臣呢,都抓起来?”
“抓起来部分,还有些跑掉。”
罗焕章眉头紧皱,“顾命大臣里有人跑掉吗?”
韩孺子微微愣,隐约觉得张有才似乎在暗示什。
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小太监眼神,都等左吉进来,他与皇太妃块去勤政殿,应该能得到最新消息。
左吉慌慌张张地跑来,在门槛外停下,向屋子里探头探脑,确认罗焕章等人掌控局势之后,他才迈步进屋,习惯性地向太后下跪,“太后安好。”
“不错,你还有几分胆量,让刮目相看。”直以来,太后表现得都很镇定,这时却在语气中显出明显怨恨。
“太后,这不能怨,您现在跟从前可不样,下手太狠,这张脸经不住打啊。而且您将精力都用在大臣身上,咱们多久……”
“差不多都抓住,只有殷无害那个老家伙跑,当时场面混乱,谁能想到他好几十岁,跑得还能那快!”左吉颇有些不满,他是来报喜讯,结果还跟从前当奴婢样受到盘问,“殷无害掀不起风浪。”
“未必。”罗焕章已不像最初那样自信,“等南军消息吧,如果那边切顺利,就不用担心殷无害。还有,盯住广华阁,那边刑吏可能会闹事……”
话未说完,两扇窗户突然被推开,有人大叫:“陛下低头!”
韩孺子扑到窗下,数根竹竿伸进来,这些竹竿两根连成根,长达两三丈,形成道屏障。
“陛下快出来。”又有声音叫道。
太后面色寒,左吉闭嘴,罗焕章冷冷地哼声,这正是他最痛恨帝王“家务事”,喝道:“左吉,勤政殿那边怎样?”
左吉上下打量罗焕章,“你先告诉外面那群太监和宫女是怎回事?说好你们守内,和皇太妃主外,方失败,咱们可就要输个精光。”
“皇帝和太后都在,你担心什?”
左吉爬起来,看看太后和皇帝,说道:“皇太妃进入勤政殿。”
刀客们全都松口气,步蘅如更是如释重负,看着满地碎纸片,暗暗感激罗焕章,没有他,自己非坏大事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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