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并不惊讶,淡淡地说:“玩玩就好,别惹出事。”
杜穿云抬头说:“放心吧,爷爷,出手有分寸。”
“嘿,你才斗过几次,就敢说自己有分寸?打架不是比武,就算是经验丰富老剑客,也保不齐失手。”
张有才低声道:“原来你没真杀过人。”
杜穿云瞪他,却没有反驳。
大楚注定要乱,废帝注定不得平安。
次日早,韩孺子睁开眼睛就看到崔小君笑脸。
“抱歉,昨晚打扰你练功。”
“反正也成不绝顶高手,偷懒两次没关系。”韩孺子揽住她脖颈,崔小君笑着躲避,外面侍女敲门进来,看到倦侯也在床上,不由得呆。
韩孺子已经通知孟娥,接下来,他要准备加入柴韵和崔腾决战,如果这只是勋贵子弟之间场胡闹,他希望能借机与更多人接触,如果这是东海王策划阴谋,他要给东海王个教训。
住四五个人。
两人站在自己卧房门口倾听,里面侍女睡得正香,根本不知道女主人悄悄离开,更不知道倦侯夫妇正像小偷样站在外面。
“她睡着之后点声音也没有。”崔小君用极低声音说,“每天晚上都想起来到外屋去看眼。”
韩孺子笑,携着她手,继续今夜小小探险。
后花园里不住人,经过崔小君个多月打理,这里已经初具形态,种种奇香异味在夏夜里随风飘荡,夫妇二人不用再像小偷样蹑足潜踪,并肩走在甬路上,捕风闻香,倾听虫鸣蛙唱。
杜摸天起身向倦侯拱手告辞,没多久又回来,扔给杜穿云根硬木棍,长度与短剑相差无几,“用这个。”
杜穿云刚磨好剑,十分满意,看着膝盖上木棍,大为不满,“是剑客,不是乞丐,拿根木棍算什?宁可空手。”
“那就空手。”杜摸天对孙子从不
杜穿云已经准备好,找出自己短剑,遍遍打磨,声音尖锐刺耳,让站在边张有才脸色变幻不定,“你、你真要杀人啊?”
“当然。”杜穿云头也不抬,摸摸剑刃,继续打磨,“你没杀过人?”
张有才摇头,“可见过,不只次。”
“嘿,那是两回事。”杜穿云拔下根头发,对着剑刃吹过,看着两截头发飘落,稍微满意。
屋子另头,韩孺子正在与杜摸天交谈,这大事情,他不能向杜穿云爷爷隐瞒。
“感觉好点吗?”韩孺子问。
崔小君笑着点头,确实,倦侯府更像是属于她家。
两人找块石头坐下,喁喁细语,不觉月过中天,崔小君靠在倦侯肩上睡着,韩孺子将她轻轻抱起,送回卧房,住在外间侍女无所觉。
到床上,崔小君仍然紧紧抱住他条胳膊,韩孺子合衣而卧,希望这刻能够永远持续,思绪却不由自主又转到得而复失帝位上,他最清楚不过,崔小君恐惧是有道理,倦侯府只是暂借给他们施舍之物,说不定哪天,切都会被夺走。
看过史书越多,韩孺子想得越明白,废帝只在种情况下可能平安度过后半生,那就是新皇帝地位稳固,普天之下再无异心,废帝自然会遭到遗忘,可大楚现状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,那个胖乎乎小孩连争夺皇权资格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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