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呼噜像是在吧唧嘴,肯定是账房何逸,他做梦也在喝酒哩。”
“磨牙、说梦话,这个是张有才,直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,他以为自己是这世上睡觉最安静人。”
“离前面屋子远点,杜穿云住在那,他说自己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,而且房门上有机关,觉得他在吹牛,可是……今天就不考验他。”
两人进进院子往后走,越往后住人越少,他们卧房在第三进,正房、厢房加在起也只
“去哪?”崔小君步停,还是跟着出屋。
倦侯府很大,人却不多,此时都已休息,整个府中寂静无声,韩孺子带着妻子在环廊下悄悄行走,在间厢房门口停下,里面呼噜声抑扬顿挫。
“这是曾府丞。”韩孺子小声说,“他今天肯定喝不少,连呼噜声里都有酒味。”
崔小君噗嗤笑出声来,屋里呼噜声稍弱,她急忙以手掩口,没会,呼噜声又起。
“他不会回家吗?”她小声问。
“倦侯尚未入睡吗?”
居然是夫人崔小君,她极少来书房,入夜之后到访这是第次,韩孺子十分意外,急忙起身,摸黑走到门口,打开房门,看到她个人站在外面,更觉意外,“你怎来?”
崔小君笑笑,她只穿贴身小衣,看上去分外单薄,“睡不着,就想过来看看,你要是太忙……”
“不忙。”韩孺子伸手将夫人拉进来,转身去找火石袋子,“来点灯。”
崔小君拽住倦侯,“不用,就是来看你眼,待会就走。”
孟娥很少问东问西,这回却要问个清楚,“你去打架,想让暗中保护你?”
“这不是单纯打架,之前林坤山肯定是东海王派来,他在策划阴谋,这次打架没准也是他策划出来。”
“明知是阴谋,你还要凑过去?”
“躲在远处,就只能等着东海王发招,反而更容易受伤,不如迎上去捅破陷阱,不是吗?”
书房里没有声音,韩孺子站起身,“还在吗?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?”
“他可以回家,可听说他家中老婆很厉害,所以他宁愿住在这里。”
崔小君斜眼打量倦侯,韩孺子忙补充道:“和他不样,他总也不回家,十天才有天住书房……”
崔小君笑着推他离开,“别在这儿说话,把人家吵醒。”
两人在廊下缓步行走,韩孺子介绍里面住着什人,讲解他们鼾声特点。
“初时如篱上麻雀,展翅飞起又如南迁鸿鹄,忽忽焉已是大鹏飞冲天——这是郑府尉。”
“你害怕?”韩孺子握住她双手。
崔小君微微扭过脸,“不怕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有时会觉得睡觉地方不属于自己。”
“你也有这种感觉?”崔小君抬起眼睛,反射出丝月光。
“跟来。”韩孺子牵着她手往外走。
还是没有声音,韩孺子无奈地摇摇头,只好坐下,喃喃道:“就当她同意吧。”
书房里很黑,近乎伸手不见五指,韩孺子还很精神,不想这快上床睡觉,坐在椅子上无意识地晃动双腿,遍遍地自问:还能重新坐回皇帝宝座吗?自己是否在做件愚蠢而可笑事情?
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。
外面响起轻轻敲门声。
“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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