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匈奴如今分为东西两部,各立单于,你打算投奔哪位?”
金垂朵不语,神情变得严厉。
韩孺子自顾说下去,“西单于在武帝时连遭败绩,遁走千里,十几年没敢东进南下,想必不是你要投奔人。东单于早年间降附大楚,借齐王叛乱之际祸乱边陲,可惜齐王不经打,东单于还没准备好,就失去内应,这让他很尴尬,因此屯兵塞北,不敢与大楚决战。”
金垂朵仍然不开口。
韩孺子只能通过邸报解些朝廷大事,没有杨奉帮助解读,他全凭自己想象解读那些枯燥公文与奏章,想到什说什,不管准确与否。
“箭足够将你们杀死五回。”
“们有四个人,你只剩十四支箭,不够杀五回。”韩孺子纠正道。
金垂朵低头看眼腰间箭壶,果然只剩十四支箭,她本来带二十支箭,可她有个习惯,有事没事都要放箭,箭术就是这练出来,有些箭没收回来,自然数量越来越少。
“把你留下,不是为通关。”金垂朵非要想办法吓吓这个昏君不可,“名被撵下来废帝,知道朝廷不会把你当回事。”
“嗯。”
韩孺子很想抓到林坤山问个明白,结果却可能沦为对方俘虏。他没有选择权力,归义侯家已经走投无路,女儿金垂朵计划过于简单,父兄都不同意,尤其是归义侯,还是希望能找出条稳妥逃亡之路。
都王子已经死,他们更需要帮助。
天快要亮,金家人将柴韵尸体藏在间空屋子里,归义侯出府打听消息,两个儿子押着张养浩去找林坤山,留下女儿和丫环看守其他俘虏。
七郎等三人双手、双脚被缚,坐在墙角处,声不敢吭,只有韩孺子未受束缚,坐在张凳子上,身后站着持剑丫环,前方几步,金垂朵来回踱步,每次转身时候都要看眼倦侯。
韩孺子终于忍不住,开口道:“你想说什?”
“你想将交给东单于,可种种迹象显示,东单于并无大志,只想趁机捞点好处而已,没有意外话,他很可能在
“要将你献给匈奴大单于。”
“大楚都不当回事废帝,到匈奴就能受到重视?”
金垂朵微微笑,更显娇艳,任谁看到这张笑脸都会心动不已,难以相信她是名敢杀人小魔头,“你在大楚是废帝,到匈奴却是大楚‘前皇帝’,相信,大单于肯定很想要你,有前皇帝在手,匈奴大举南下时候,就将更加名正言顺。”
韩孺子不得不承认,这名少女有些见识,于是正色道:“你说自己是匈奴人,可你对匈奴解多少?”
“反正比你解得多。”
金垂朵止步,手里仍然握着长弓,只是没有搭箭,“都说你是昏君,不是很像。”
“都说你是……也不像。”韩孺子说完就后悔,他现在可惹不起这位说杀人就杀人少女。
果不其然,金垂朵脸色寒,抽箭、搭箭、射箭,动作快得不可思议,眨眼间,箭矢贴着韩孺子耳边掠过,射中他身后墙壁,将看守他持剑丫环吓跳,“小姐,你……箭法还跟从前样准。”
坐在墙角处三个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。
韩孺子反而不怕,只动动眼珠,“这样来,你就少支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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