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辆晃动得更加剧烈，似乎拐上
崎岖小路，几人都紧紧抓住车厢，不再说话，韩孺子暗想，看样子金家人凶多吉少，自己被连累其中，真是倒霉。
颠簸
路走很久，将近半夜才停下，晁化请众人下车。
归义侯三位妻妾全身酸软，丫环扶
位，归义侯自己扶两位，金垂朵拒绝帮忙，她倒是点事没有，握着弓，警惕地到处观瞧。
他们进处靠水村寨，不大，也就几十座草屋，全都破破烂烂，寥寥几处灯光，响起阵狗叫，很快又消失。
“这里就是暗香园？”张养浩吃惊地说，
韩孺子与金家父子同乘车，谁也不瞧谁，走出很长段路之后，金二公子说：“好像直没有拐弯，咱们在回京城！”
其他人也发现，归义侯向车外望好几次，可是夜色越来越深，什
也看不见，自
安慰道：“咱们想回草原，自然要往北边去，可天色已晚，今天进不城……”
“你们回草原能得到什呢？”韩孺子对此疑惑已久，忍不住开口询问。
归义侯与长子听而不闻，金二公子恼怒地说：“只要不在京城受气，去哪都行。”
“可也不用非回草原啊，你们家归义已久，恐怕……适应不那边生活。”韩孺子也没去过草原，只凭书上记载就觉得金家人在塞北寸步难行，没准还就是小姐金垂朵能坚持得久些。
急，很快你就能见到他。”晁化确点不急，稳步走到倦侯面前，端详片刻，拱手深揖，“草民见过陛下。”
韩孺子好久没听到有人称自己为“陛下”，不由得愣，勉强嗯声，什也没说，事情越来越诡异，他已经无法猜测走向。
其他人比他还要惊讶，张养浩欲言又止，听到马蹄声响，问道：“晁化，是你人吗？”
“应该是。”晁化站在路边，没多久，从进城方向驶来三辆马车，停在众人面前，名车夫冲晁化点下头，两人显然认识。
“请诸位上车。”晁化指着三辆车，“女眷请上中车，其他人上前后车……”
金大、金二垂头不语，他们想逃离京城，却没有下定决心前往草原，与妹妹不同，他们对塞外没有太多幻想。
归义侯长叹声，“如果都王子没死……大单于欢迎金家回去，别担心，他还会欢迎咱们，这是金家荣耀，也是大单于荣耀。”
归义侯在安慰两个儿子，边韩孺子听明白，都王子声称能将金家带回草原，现在他死，这份承诺变得不那可靠。
“东单于如果真想让你们回去，就该派人来接，或者暂时撤兵，麻痹大楚边疆守卫，这些事情匈奴做吗？”
归义侯不语，半晌才道：“都王子知道这些……”
没人动弹，倒不是心存怀疑，而是这几辆车实在太破，拉车是骡子，车厢尽是窟窿，跑来时哗啦直响，似乎随时都要散架。
“林先生派来就是这种车？”连张养浩都忍受不。
晁化笑道：“诸位是要悄悄逃出京城呢，还是风风光光地到处游玩？”
张养浩明白过来，“对，咱们不能再坐华丽马车引起官府怀疑，大家快上车吧……呃，要留在京城，可没想逃跑。”
金家人没有退路，七郎等三人频频向张养浩望去，却没有得到回应，也只能上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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