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宏又愣住,“这跟崔家有什关系?”
“难道太傅忘,倦侯是崔家女婿、太傅半子,倦侯夫妇二人琴瑟和谐,乃是崔家第三喜。”
“山不容二虎,东海王和倦侯最终只能留个。”
林坤山笑而不语。
崔宏终于恍然
“南军职责本是守卫京城,数十年来未离京畿之地,如今却被朝廷派往北疆,全军上下皆有不平之意,太傅稍加安抚,即得军心,此乃喜。”
崔宏心中冷笑,双手却都放在桌子上,“还有二喜?”
“太傅外甥东海王直受到太后忌惮,每每陷入险境,经昨晚攻寨事,东海王性命无忧矣,崔家又多重保障,此乃二喜。”
崔宏大怒,双手在桌上握拳,“昨天有人向出主意时候,好像不是这说,那个人就是你。”
林坤山笑容不变,“时者,势也,东海王若是躲不过柴家进攻,就只是太傅羽翼之下雏鸟而已,对崔家并无助益,可他成功躲过,以东海王聪明才智,经此劫,必有所得,这样他才是太傅得力帮手。”
第个彻夜不眠人是太傅崔宏。
对东海王来说,天下就那几股势力,最强大只有两股,方是太后,方是崔太傅,舅舅迟迟未能取得胜利,唯原因就是胆子太小,优柔寡断,坐失数次良机。
对于崔宏来说,事情却没有那简单,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,他非常清楚,没有人值得完全相信,今天跟你歃血为盟人,明天或许就会告密,今天跟你块对付北军人,明天却会反对你向宰相发难,反对太后时候呼百应,真要动手,却都成缩头乌龟。
崔宏长叹声,全怪自己夫人不争气,生出儿子没个像样,以至于在最危急关头无人可用。
南军大营建成多年,房屋与城内府邸没有多大区别,崔宏在间书房里独自喝闷酒,心里遍遍地计算,哪些人可信,可信到什程度,哪些人不可信,会在哪个节骨眼出卖自己……
“只怕他现在恨死。”崔宏长叹声,纳闷自己之前怎会听望气者撺掇,居然要杀自己外甥,那可是崔家近亲当中唯值得扶持后辈。
“太傅无需忧心,东海王足够聪明,林某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与太傅尽释前嫌,还做家人。”
崔宏盯着林坤山,这帮望气者别本事没有,蛊惑人心绝对是第流,如果有谁能说服东海王,定是此人。
“可还有三喜?”崔宏松开拳头,手指在桌上轻轻划动。
“有。”林坤山慢慢直起身子,神情庄严,表示这才是最大喜,“倦侯初试啼声,虽未达九霄,却也不同凡响,日后必有大成。”
想得头都疼,他也没梳理出脉络来。
林坤山悄没声地进屋,未经通报,走到桌前,掐灭根蜡烛,屋子里本来就不多光亮又少几分。
崔宏抬头看着来者,心想,最不可信人就是望气者,自己却三番五次地上当受骗,难道对方会法术?他握住腰间刀鞘,想用最简单方法解决问题。
林坤山最大本事就是察言观色,他从对方神情中看出危险,没有躲避,反而向前略微倾身,微笑道:“恭喜太傅。”
崔宏愣,手掌慢慢松开刀鞘,冷冷地问:“何喜之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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