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腾从未如此愤怒过,破口大骂,将杜穿云当初挟持他上树事情也想起来,越骂越难听,全然忘自己妹妹嫁给此人。
士兵将崔腾拖出去送往监禁地,路上他嘴就没停过。
他骂得过瘾,两边营房里勋贵子弟们听在耳中却都胆战心惊,这回怕不是崔二公子,而是倦侯。
个时辰之后,勋贵营里再无多余之人,韩孺子遣走三百名部曲士兵,仍留下二百人守门。
韩孺子回房休息,没过多久,东海王上门求见,规规矩矩地通报
“每人两名随从,谁也不能破例,这里是军营,不能允许无名者……”
崔腾可不是听道理长大,怒吼声,举刀冲向韩孺子,再也不当他是“妹夫”。
崔腾相貌点也不丑,当他面无表情时候,甚至能显出几分文雅与稚气,可是发起怒来,神情却比杀人越货亡命之徒还要凶恶三分。般情况下,只要崔腾露出这种表情,没人再敢反抗,甚至没人敢躲避,只能任崔二公子打骂羞辱,表现得软弱无力,或许还能少挨几下。
这回却不是“般情况”。
韩孺子招来士兵可不管崔腾脾气,更不在乎他身份地位,倦侯个眼神,两名士兵倒转枪柄,将崔腾绊倒,其他人拥而上,夺下腰刀,将太傅之子牢牢捆住。
整个马邑城就是座高墙围绕固定军营,民居寥寥无几,每条街巷都自成区,前后有门,形成座座分军营。
韩孺子从城外部曲营调进来五百名士兵,把守勋贵营前后门,然后亲自带队搜查那些不在名册中多余随从。
事情开始比较顺利,等到众多勋贵子弟发现这不是闹着玩,有人做出些反抗,但也不激烈,人人都知道,犯不着由自己出头。
崔腾昨晚喝多,正在屋子里大睡,几名随从眼看搜查队伍越来越近,不得已,块去推主人,崔腾睁眼,他们立刻退后。
被迫醒来崔腾肚子火气,迷迷糊糊地听完随从话,怒道:“胡说八道,不可能,妹夫绝不会……”
“袭击营帅,该当何罪?”韩孺子问身边军吏。
勋贵营主簿早就觉得不对,这时已吓得两腿发软,营尉主管军法,也不知是怎想,脸色苍白地直接回道:“袭帅乃是死罪。”
连韩孺子都觉得太重,“违令呢?”
“看情况……”被同僚连戳几下,营尉终于反应过来,自己这是在惹祸上身,急忙道:“罚饷月、监禁五日、杖……没。”
“好,就这样处罚。”
外面响起敲门声,梆梆梆,点也不客气,崔腾经常这样敲别人门,可别人要是这样敲他门,他可不高兴。
崔腾跳到地上,也不穿鞋,到处看下,抓起挂在墙上腰刀,喝道:“开门!”
有人去开门,也有人小心劝导,没个人敢靠近崔二公子。
韩孺子料到会有麻烦,让队士兵先进去,自己跟在后面,第次以硬碰硬,心中多少有些紧张,尤其是崔腾对他不错,平时蛮横无礼,对倦侯却总是保持三分客气,可越是如此,韩孺子越要拿这位“舅子”开刀。
崔腾宿醉未醒,脚步虚浮,手中刀却握得很紧,冲出房门,对满院子士兵视而不见,眼就看到院门口韩孺子,“妹夫,你来抓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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