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养浩扑通跪在案前,激动地说:“倦侯若有大志,愿为倦侯效犬马之劳。”
这不是张养浩第次表露忠心,韩孺子神情严肃地盯着他看会,问道:“像你这种人很多吗?”
“多,在勋贵营里至少占半,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没人注意罢。”
韩孺子忍不住想,如果杨奉在这里,会做出怎样建议?遥想当年,太祖韩符又是如何以布衣身份笼络到第批追随者?
“次伏击而已,算不得大事。”
张养浩笑道:“抗击匈奴人当然是小事,是说……真正大事。”
韩孺子明白过来,冷淡地问:“是你在传播谣言?”
“呵呵,当时军心不稳,人人都在猜测倦侯为什突然间变得严厉起来,又为什能得到大将军重用,不过做点暗示,他们就信,而且传得很快,根本不需要传播,这说明倦侯深得人心。”
韩孺子原以为张养浩只是名缺少眼力莽夫,现在才明白,这是个彻头彻尾赌徒,输得越惨,押注越多,不死不休。
问。
韩星真需要这场功劳,但他本人不能参加,必须留在马邑城迷惑匈奴人。
柴悦被任命为参将,辅佐倦侯执行计划,粮食官、传令官、旗牌官等等也都由大将军指派,统统接受镇北将军辖制。
第三天,又花天时间完善计划。
韩孺子还没到碎铁城,对它已经有许多解。碎铁城里有只驻军,大概千人,确都是老弱病残,韩星收回清卫营,又分配给韩孺子两千名真正精兵,加上部曲将士千人、勋贵子弟及随从千多人,碎铁城将有五千守军。
就是从这天起,韩孺子将张养浩列为需要重点警惕目标,这样个赌徒,实在不值得信任,还会惹出大麻烦来。
但是现在,韩孺子只是轻轻哼声,“人心?人心都在京城,不在这儿。”
张养浩大喜,倦侯在抱怨,就说明他真有大志,上前两步,轻声道:“不知倦侯注意到没有,勋贵子弟也分三六九等,像崔腾那种人,只是纨绔子弟,平时嚣张,真到用时无是处,反而是那些地位低点儿人,比如,比如柴悦,只有建功立业这条路可走……”
“你是辟远侯嫡孙,还担心什?”
“祖父只会打仗,不懂人情世故,在朝中没有根基,就算继承侯位,也是受欺负辟远侯,跟归义侯家没啥区别。”
事情就这定下来,大楚军队虽是千疮百孔,却还没有完全朽掉,仍能执行复杂伏击计划。
韩孺子即将率兵出发,他从南北两军请调数人,将在神雄关与他汇合。
拔营前晚上,那位制造传言人终于来“领功”。
崔腾还处于监禁之中,那些时常受他欺负勋贵子弟总算松口气,张养浩脸上青肿消失,他在入夜之后很久才来求见,再晚会,韩孺子也要睡。
张养浩有点迫不及待,几句客套话之后,他说出实情:“倦侯是要做大事人,何不广招贤俊,以为羽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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