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私人部曲跟着教头刘黑熊练拳、练刀枪时几乎个个出色,与马军校尉蔡兴海学习阵列时,却频频出错,总是不习惯按照旗鼓命令行事,骑马跑不出多远就会乱成团。
勋贵营与此正好相反,将近五百名年轻人,最大二十来岁,小才十三四岁,舞刀弄枪时全都拈轻怕重,追随旗鼓时却丝毫不乱,他们从小就被父兄抱着参加过各种各样仪式,早就懂得复杂军令。
日子天天过去,夜里天冷过天,离入冬还有二三十天,匈奴人直没有出现,碎铁城与神雄关几乎每日都有信使往来,韩孺子得到消息,匈奴人还处于分散状态,在东部富饶之
“会。”
杜穿云嘿嘿笑,掩饰不住心中得意,问道:“将军让当侍卫头儿,你觉得像吗?”
房大业冷冷地看着少年,没有回答。
镇北将军旗帜有十几面,其中面是长幡旗,上书“大楚镇北将军倦侯栯”几字,别旗帜分场合出现,这面长幡几乎总是跟在倦侯身后,只要他出大门,就得有人举幡跟随。
房大业新身份就是旗手之,他不拒绝,也没有显出半点高兴,换上铠甲,持幡骑马跑圈,就算合格。
在将军府里修墙,比在外面运送土石要轻松多,干半天修半天,伙食有酒有肉,被选中几名囚徒喜不自胜,都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馅饼,不多吃几口就是巨大浪费。
房大业是个例外,自从来到碎铁城,他就没笑过,也没抱怨过,干活、吃饭,极少开口,更不与其他人聊天。
大家听说此人曾经是位将军,都让他三分,而且也有点害怕他体格,老人六十多岁,肚子高高鼓起,脸上、手上皮肤也变得松弛,但他腰和背还没有弯,无论是站是坐,都像块扎根顽石,非得用铁锤才能砸出几个坑洼。
将军府围墙比城墙保护得好多,用不着怎修缮,五名囚徒再怎偷懒,第四天也做完。
这种小事用不着将军关心,可韩孺子还是亲自来查看番,表示很满意,然后对五人说:“你们就留在府中做事吧。”
匈奴人尚未出现,韩孺子每日里仍忙忙碌碌,天天出门查看地形或是监督军队训练。
他去趟西边流沙城,那也是座很小城,建在山岭末端,不受河水浸泡,保持得比较完整,正对着段河曲,据说这段河平时水流湍急,足以阻止入侵,入冬之后河面冻结,两岸平缓,骑兵可以轻松踏过。
匈奴人很少在冬季入侵,这座以防万小城,在三年前遭到放弃。
随行柴悦非常肯定,匈奴若要进攻碎铁城,必在入冬之前,因此流沙城不用守卫,韩孺子也不想分兵,于是在城外绕半圈,看看周围地形就离开。
士兵训练进行得如火如荼,碎铁城原有守兵基本无用,大将军韩星指派两千骑兵成为主力。
对囚徒来说,这是天降之喜,除房大业,其他四人都跪下谢恩。
韩孺子离开,张有才和杜穿云留下,给五囚分派任务,张有才要走四人,杜穿云选中个。
“年纪大点,个子倒是挺高,还能穿得动盔甲吗?”
房大业深深吸进口气,吐出个字:“能。”
“将军缺名旗手,听说你从前当过兵,会举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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