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将军亲自问话,房大业不能不答,浓密髯须里传出闷闷声音:“不赞同。”
“想听听你看法。”
“看法不重要,将军没必要听。”
“有没有必要自会决定,你只需要说。”
房大业不吱声,神情既不是糊涂,也不是高傲,而是顽石样冷硬,好在后堂里没有别人,否则
“得到好处多呗,他打那多年仗,也没封侯拜相,说明他本事般,在大楚众多将帅之中,顶多算是二流,到齐国,却被当成流名将对待,他自然感恩戴德。”
韩孺子笑笑,他对房大业解不多,却觉得这绝不是个会在背后捅枪复仇者。
东海王发出“预言”第二天,顽石样房大业终于稍稍松动。
韩孺子没做努力,激起老将军斗志人是柴悦。
柴悦以参将身份辅佐镇北将军,每日不离左右,对练兵、守城、地形、匈奴人习性等等,经常发表看法,韩孺子大都认可,极少反驳,其他将领更是敬佩不已,甚至称赞柴公子会是未来大楚名将。
地骚扰郡县,似乎没有西袭之意。
柴悦仍坚信匈奴王子札合善会来找倦侯报仇。
韩孺子经常观察自己老旗手,可房大业从不多嘴多舌,半个多月,他只说过寥寥几句话,无非“是”、“嗯”、“好”等简单应承之语。
有次观看勋贵营练习冲锋时,韩孺子随口问句:“这些将士还不错吧?”
房大业等好会,发现镇北将军目光直盯着自己,他沉闷地回道:“群孩子。”
这天上午,隔河查看对岸地形时,柴悦说:“匈奴人擅长突袭,经常连续奔驰数天数夜,出其不意地出现,楚军若无防范,常常会被打个措手不及。札合善王子肯定正在说服众部,入冬之前,必然要对碎铁城发起进攻。”
伏击之计是柴悦提出来,他经常预测匈奴人战术,倒也头头是道,韩孺子挑不出错,连那些老将老兵也无从反驳。
今天却有人表示轻蔑。
不知是听得太多,还是心情不好,持幡守在倦侯身后房大业,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声,别人没注意,韩孺子却听得清清楚楚,当时也不开口,完成天巡视,打道回府之后,他命人将旗手房大业叫进后堂。
碎铁城里切都很破旧,将军府里摆设也是样,椅子上铺着兽皮千疮百孔,韩孺子有点疲倦,坐在上面觉得挺舒服,喝杯茶,对站在书案前老旗手说:“你不赞同柴将军对匈奴人看法?”
他再不肯多说个字,也不做解释。
韩孺子自己就很年轻,听到这句话轻轻笑。
东海王凭借王号与幕僚身份,通常不参加训练,这天正好也跟着镇北将军出行,晚上块吃饭时,提醒道:“知道那个老家伙来历,你想用他?嘿,不是乌鸦嘴,打仗时候,他不在你身后戳枪,就算好人。谁都知道,房大业忠于齐王,与齐王世子更是情同父子般,你在勤政殿斥责过齐王世子,朝中上下皆知,房大业肯定视你为仇人。”
要不是杨奉推荐,韩孺子肯定会与房大业保持距离,现在却当成道有意思难题,非要点点靠近他、笼络他不可。
“房大业多半生在边疆效力,为什会如此忠于齐王父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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