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悦没有观看岭下战况,能听到外面人叫马嘶就够,他扶着刀柄,在城墙上来回巡视,监督士兵们轮番射弩。胜利已在手中,他要做事情不是急着查看战果,而是尽可能让胜利更完美些。
他做到,在将军监督下,三排楚兵不停地跪立、引弦、搭矢、射击,循环反复,
柴悦走出藏身之地,真想仰天欢呼几声。
几名将校也走出来,惊讶地说:“他们居然没留下来守城。”
“匈奴人不喜欢城池。”柴悦平淡地说,其实他对此并不肯定,起码有部分匈奴人已经习惯定居,对城池并不陌生,但是这队斥候显然不想留在城内。
在将士们眼中,柴将军却有神机妙算形象,当他们队队从柴悦身边经过登上城墙时,目光里明显多几分敬畏,就连楼忌那伙勋贵子弟也都低下头,老老实实地走上台阶,没敢要求留在下方。
千名楚兵在城墙上站成三排,尽量弯腰,脚踩劲弩,双手引弦,轻轻搭上箭矢。
柴悦立刻走下城墙,悄声命令众人躲进附近屋子里,城内房屋大都残破不堪,连屋顶都没有,匈奴人只要稍搜查就能发现楚军,可柴悦没有别选择,他已经等夜,不能在最后时刻放弃。
匈奴人真出现,众将士对柴悦信任增加几分,立刻领命躲起来,那些勋贵子弟仍很麻烦,柴悦从他们身前经过时候,有人抓住他胳膊,低声威胁道:“你已经得罪柴家,还要得罪所有人吗?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柴悦甩开此人掌握,冷冷地说:“楼忌,在这里你是士兵,不是胜军侯之子。”
楼忌哼声,与其他人块走进残存房屋,担心用不着匈奴人进攻,墙壁坍塌就能将他们压死。
并非所有勋贵子弟都厌恶这次行动,辟远侯孙子张养浩在柴悦经过时小声说:“匈奴人急于进攻,不会查得太仔细。”
劲弩能够射到河边,令匈奴人无处躲藏。
柴悦从墙垛中间向外望去,切如他所料,大批匈奴骑兵正在陆续过河,在岭下集合,些人扛着长长云梯,显然是要在天亮之前向碎铁城发起进攻。
柴悦心中犹疑与紧张全都消失,股从未有过自信油然而生,无论身边、身后将士有多紧张,他却点也不着急,默默地观察,等待个最佳时机。
匈奴人在岭下集结完毕,第批前锋开始前进,柴悦转身走到传令官身边,冲他点下头,传令官会意,举起早已准备好兽角,活动活动两腮,运气吹角,楚军通常以锣鼓传令,但是作为只伏兵,号角更实用些。
第排楚兵挺腰前行,在墙垛中间射出弩箭,完毕之后立刻后退,第二排、第三排前行。
柴悦笑笑,也躲进间破败屋子里。
流沙城没有多大,匈奴人很快绕至虚掩西门,撞开城门,驰马进城,在路上驰骋往返。
楚军进城时候在路上留下些脚印,好在来得早,脚印已被霜雪覆盖,楚兵站多半夜,城墙下脚印却仍然清晰,只要点起火把,或者下马仔细查看,匈奴人就能发现异常。
柴悦这时候完全是在赌博。
匈奴人胆子渐壮,开始大声呼叫,最近时候,与某些楚兵只有墙之隔,但他们没有停留,叫声很快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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