渔翁没有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倦侯不关心京城都发生什事情吗?”
“关心,可不认识你。”
“无妨,随便说说,倦侯自己判断准确与否,也可以日后再做打听。”
韩孺子越来越觉得诡异,可杜摸天和不要命将他送到这里,显然对渔翁非常信任,他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,于是道:“有劳渔翁。”
“冠军侯最早回京,已经取得不少宗室子弟以及朝中大臣支持,尤其是宰相殷无害。殷无害位极人臣,按理说应该无欲无求,可他当年给前太子当过师傅,
“在钓鱼,就叫渔翁吧。”
对方不愿透露真实名姓,韩孺子也不强求,拱手道:“多谢渔翁前辈收留等,那些同伴呢?”
“有走,有留。”渔翁话像是敷衍,又像是有所指,停顿片刻,他转移话题,“你在冬天钓过鱼吗?”
“没有。”韩孺子从来没钓过鱼。
渔翁重新上饵,“冰钓很有意思,从中能够领悟到些道理。”
觉醒来,天已大亮,韩孺子早已习惯居无定所,可在睁眼刹那,他还是悚然心惊,弄不清自己身处何方,腾地坐起来,片刻之后才完全清醒,心跳由狂,bao逐渐恢复正常。
床边有套整齐新袍,韩孺子穿好之走出房间,他是今天凌晨被送到这里,没怎细看,进屋倒头便睡,现在已经是下午,阳光照在白皑皑雪地上,极为刺眼,韩孺子以手遮目,等会才适应过来。
五间屋子散落在河岸上,横七竖八,看不出任何规划,周围也没有院墙,韩孺子等人昨晚从下游很远地方过河,绕行至此处,韩孺子当时没有注意附近冻河,现在才觉得奇怪:走这久,居然仍停在河边,南军士兵想找到他岂不是轻而易举?
雪地铲出条小路,直通河边,韩孺子信步而行,远远地看见河床上有名陌生老者正在垂钓。
韩孺子走过去,老者认真地盯着破开冰窟窿,指指身边根长竹竿,头也不回地说:“帮帮忙。”
他没说道理是什,韩孺子看会,忍不住道:“耐心等候方有收获?”
老者笑道:“你说是条道理,领悟到是定要多穿棉衣。”
韩孺子也笑,外面确很冷,还好风不是很大,他能受得,可他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谈话,等会,直接问道:“据说有江湖人沿河巡视,他们找不到这里吗?”
“能,今天早晨来过批。”渔翁将鱼竿放在架子上,抬头道:“但他们不会过河,这是约定,你现在非常安全。”
“约定?什约定?”
韩孺子拿起竹竿,在椭圆形冰窟窿上轻轻捅几下,浮冰尽碎,然后调转竹竿,用另头网兜捞出冰碴。
老者对面有张折凳,韩孺子坐上去,看会钓鱼,抬头打量主人翁,老者须发皆白,脸上皮肤却很光滑,让人猜不出年龄。
老者突然起竿,另手抓住渔线,末端钩着条尺余长大鱼,鱼身摇摆,不是很激烈,在这样个寒冷季节里,连死亡都被冻得不那可怕。
老者将鱼扔进旁边木桶里,笑道:“你带来好运气,今晚有鱼吃,希望你能坚持会。”
韩孺子确有点饿,还是笑道:“受得。敢问老丈尊姓大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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