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太傅也不当真吗?”韩孺子扭头看眼杨奉,杨奉坐在书架旁边,没有参与交谈。
“父亲说,别管京城怎折腾,只要他还是南军大司马,崔家就没什可担心,他曾经犯过错误,今后再也不会交出官印,至于谁当皇帝,他都不在乎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,他才对北军返京之事特别愤怒,以为你要偷袭南军。”
韩孺子正要开口,曾府丞慌慌张张地跑来,他过段舒心日子,自从倦侯回来,他就预感到大事不妙,只是没料到事情来得这快,“倦、倦侯,来人、来人啦!”
“什人?来有何事?”
府丞发会呆,“是、是官差……等去问问。”
“别急,后继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到。”
“妹夫不逃?”
韩孺子摇摇头。
“怎办?从父亲那里偷出不少金子,他不会饶过。”
“你先留在这里吧。”韩孺子神情端,“崔腾,派你去南军求助,你怎直没回神雄关?”
崔腾风风火火地跑进来,瞥眼杨奉,不认识,也不在意,抓住韩孺子胳膊,嚷道:“妹夫,你可太厉害,居然将北军给弄回来,快跟逃跑吧,待会就有人来抓你啦!”
崔腾拽着韩孺子往外拖,“已经准备好,马匹、干粮、金子,足够咱们出去躲几个月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韩孺子只脚抵在门槛上,全身用力,勉强抵消崔腾拉扯,“先把话说清楚。”
“你自己做事情,让说清楚?再不跑,可就来不及。”崔腾又拽两下,发现妹夫力气不小,只好松手,质问道:“北军是不是你调来?”
韩孺子当然不会承认,“从头说,北军回京?”
府丞匆匆跑出去,崔腾指着他背影大笑道:“好个糊涂蛋,连来人是谁都没问清楚就敢来通报。对,马和金子还在外面呢,别让人偷走。
崔腾脸色都变,双手连摆,“妹夫,不关事,让父亲发兵,或者给纸任命,结果他给脚,还让人打几棍,说是个蠢货,把留在军中不让走,直到昨天才没人看着。”
韩孺子沉吟片刻,“好吧,算你无功无过。”
崔腾长出口气,对他来说,父亲处罚不算什,唯独妹夫满意才重要,“北军真不是你调回来啊,还以为你要做大事,所以马上跑来……”
“当然要做大事,你没听说过诸子争位吗?”
“听说过,那是玩笑吧,谁会当真?从来都是皇帝选大臣,哪有大臣选皇帝道理?”
“对啊,还没到京城,正在路上,前锋军离白桥镇只有两三日路程,南军正要退后三百里,就听到这个消息,父亲快要气疯,已经下令全军布阵,绝不让北军经过白桥镇,他还说要向朝廷参你本,这回你逃不掉。”
崔腾又伸过手来,韩孺子让开,退后两步,“北军回京,崔太傅为何要参本?”
“因为是你将北军调回来啊。”崔腾脸惊奇,不明白这有什疑问。
“若调回北军,干嘛自己跑在前头?跟随北军块回来岂不是更好?”
崔腾张口结舌,寻思会,“也对,本来还想带你兜个圈子,绕开南军,投奔北军,那……北军干嘛回京?是谁下命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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