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奉又卖起关子,“眼前无利,谁人趋之若鹜?千年以来,读书人越来越多,绝非无缘无故。倦侯再有些耐心,很快就能看到读书人实力。”
韩孺子正色道:“读书之人何以忘史?大楚定鼎百二十多年,击溃匈奴不过是几十年事情,往前三十年,与匈奴人僵持不下,再往前三十年,甚至不得不向匈奴求和纳贡,现在大楚更像哪时期?”
如今大楚肯定比不上武帝鼎盛时期,这点谁也不会否认。
瞿子晰沉默会,说道:“空口无凭。”
韩孺子道:“远方强敌,西域必有所觉,礼部主宾司或有所闻,数日之内,将有匈奴使者进京,他们知道更多。”
瞿子晰微微笑,端起茶杯,表示送客。
大船破旧,但是载人多,或许能抵住巨浪,若是只有次机会,大船当然是更好选择。
韩孺子与瞿子晰针锋相对,郭丛与杨奉旁听,为杯中添茶,送到两名争论者面前,郭丛为缓和气氛,笑道:“不如两船同用。”
他这句话不合时宜,韩孺子冷冷地看他眼,瞿子晰也没有好脸色,上下打量郭丛两眼,对他似乎有些失望。
四人当中数郭丛年龄最大、声望最高,这时却羞红脸,比韩孺子之前没有品出茶水妙处尴尬百倍,双手按席,俯首认错。
瞿子晰问道:“最近这些年虽说不上风调雨顺,却也没有大灾大难,且多是人为,无需大船,只需小船,即可平安驶过。”
在巷子里,韩孺子问道:“应对得还好吗?”
“非常好。”杨奉说。
“可觉得并没有说服这两人。”
“没必要,让他们知道倦侯是什样人就行。”
“可他最不想要就是这样人吧。算,只希望你告诉件事:这些读书人真能扭转乾坤吗?”
大楚外有匈奴窥视,内有流民作乱,但这些都不是前所未有大难,朝廷无所作为,才使得形势越来越严重,只需要位不作不闹、不争不抢平庸皇帝,就能解决这些问题,让切恢复正常。
“风起于青苹之末,当其未盛之时,能有几人识得?”韩孺子不想再用比喻,直接说道:“宫内混乱,太后玩智弄权,引入江湖术士以驭群臣,君等想要平庸之帝,最后得到只怕会是泥胎木偶,人祸何以斩断?”
“们自有办法让太后交权、让江湖术士再回江湖。”瞿子晰说道,但是没有详细解释,这是他们秘密。
“匈奴人分裂已久,西匈奴本已安居蛮荒之地,突然东迁,战而收伏东匈奴,足以显示其势未衰、其兵正强,却惶惶如丧家之犬,乃是因为身后还有更强大敌人。此股强敌发誓要与楚人战,巨浪虽远,至则摧屋拔树,诸君可有应对之法?”
瞿子晰摇头笑道:“大楚虽有病在身,不惧北方蛮夷,倦侯无中生有股强敌,正是等所惧之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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