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谭家人自会去见你,向你通报计划进展,记住你自己话,‘宝座在前,你会不顾切地往前冲’。”
东海王觉得自己好像没说过“不顾切”,可还是郑重点头,“放心吧,为当皇帝……为让你当皇后,绝不会像韩孺子样退缩。”
谭氏露出丝若有若无微笑,开始安排离府计划。
这时天刚亮不久,消息说上官盛正前往京兆尹府,要从连丹臣那里接手案件,同时刻,东海王与王妃乘轿前往谭府,带着大批仆从,显得惊慌失措。
东海王其实只在轿子里坐会,期间探头出来骂走两名手慢仆人,在门厅里换人抬轿时候,他下轿,独自返回内宅,换上已经准备好普通衣裳,不带任何随从,从后门离家。
谭氏抽回手掌,“倦侯本是阻挡刀剑盾牌、冲在前方猎犬,他被撵出京城,意味着太后就要出手。”
“怎办?”东海王心里其实有主意,但是更想听听妻子决定。
“你去趟南城。”
“啊?”
“神农坊百草巷有家德润药铺,你去那里。”
东海王,bao跳如雷,“他怎敢?他承诺过,承诺过……”
边谭氏冷冷地说:“承诺能有什用?”
东海王不知哪来勇气,向谭氏恨恨地说:“都是你,之前还说韩孺子表态离京是在假装,让点点试探,现在可好,他真跑,咱们点准备也没有……还是商量下对策吧。”
谭氏神情稍严厉,东海王泄气。
“先弄清事实,倦侯真离城?”
这是他第次独自出门,不免有些慌张,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,频频回望,街上每个人都那面目狰狞,像是围攻碎铁城匈奴人,那是东海王印象中最可怕记忆。
走出几条街之后,让东海王感到恼火不再是行人,而是他自己两条腿,平时他,不是骑马就是乘轿,就算是逃跑时也没像现在这样,全靠步行前进。
他感到累,更感到慢,南城似乎远在天边。
午时过后,东海王终于到南城神农坊,没有发现跟踪者,街上行人也越看越正常,或是悠然自得,或是忙忙碌碌,上官盛正在布局,朝廷即将发生巨变,普通百姓却无所知,东海王暗自发誓,他绝不能沦落至此。
神农坊里挤满药材铺,行人更多,有来买药,有来看病,摩肩擦踵,大
“去那做什?”
“躲避太后,你想当皇帝,先保住性命。”
“你跟块去。”
“太后目标是你,不是,为何要躲?留在这里迷惑太后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东海王怒气未消,点点头,“这回是宫里消息,有人亲眼看到韩孺子出城,带着两名随从。”
“不会认错?”
“韩孺子骑马,没有遮掩面目,肯定是他,错不。”东海王忍不住又发出抱怨,“早就跟你说过,韩孺子跟不样,他从小就没被当成皇帝培养,那点野心维持不多久,到生死关头,肯定会退缩。不样,才是真正皇帝,前面是匈奴人,会转身,前面是皇帝宝座,打死也要冲过去。”
谭氏平淡地说:“那就冲吧,谭家会陪着你块冲。”
东海王有点感动,上前握住谭氏手,“很快你就是大楚皇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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