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大笑，突然扭头看向角落里
捧灯太监，“你很聪明吗？”
太监
脸惊慌，不敢乱动，也不知该如何回答，又不能不回答，“
…………”
太后收起笑容，对杨奉说：“明白
，至刚易折，懦弱却显得无害，想在帝王眼皮底下生存，定得做出懦弱样子，这就是武帝留给后代子孙遗产，他以为这样来，皇帝位置就会……很稳固。”
杨奉点点头，太后既然已经明白，他就让太后自己说下去。
“可懦弱者也
“聪明如杨公，也有听不懂话？”太后站起身，转向杨奉，上下打量两眼，“直在巩固宫里权力，可是发现，权力越稳固，也会越生涩，运转不畅，像是几十年没动过旧车，看上去完整无缺，可是推之不动、拖之不走，到最后，甚至觉得皇帝其实可有可无。”
杨奉伏地而跪。
“不要你磕头，要你回答问题。”太后声音稍显严厉，站在角落里太监微微颤抖下，灯光随之晃。
“未得太后宽赦，不敢胡乱说话。”
太后冷笑声，“无论你说什
，即便是大逆不道，也赦你无罪。”
“从前在宫里服侍太后时候，多少认识几个人。”
“嗯，‘多少认识几个人’，大臣们都跟你样，宫里就没有秘密。”
“帝王如日月高悬，众生景仰，本来就没有什秘密。”
“呵呵，杨公没变，还是那喜欢传授帝王之术。”
“那也只是在帝王面前。”
皇宫里门户众多，在进入两道门之后，不要命被拦住，第三道门前，英王被带走，他睡得正熟，不知道抱着自己人已经更换。
只剩杨奉个人，在数名太监带领下继续深入，他们互相认识，路上却装作陌生人，句也不交谈。
巷子里站满人，有太后仪仗，还有大量侍卫，他们显然接到过命令，让出条通道，带路者停下，示意杨奉自己往前走。
院子里人比较少，看到杨奉，都露出几分惊讶神色，崔太妃扭过脸去，假装不认识这名太监，崔小君恭敬地向他行礼，但是没有开口，王美人微微笑，也没有开口。
“杨公请进，太后等您多时。”名宫女说。
杨奉这才站起身，“名不正则言不顺。”
“以太后临政，天下人对此不满吗？可是曾经有位名正言顺皇帝，好像也没有什人支持他。”
“这正是天下人聪明之所在。”
“聪明？觉得更像是懦弱。”
“回事，有时候，懦弱就是聪明。”
身为太监多年，杨奉还是很会吹捧人。
太后沉默会，“有件事想请教。”
“太后请说。”
“帝王权力到底在哪？”
“嗯……不太明白。”
太祖衣冠室按规矩要远离灯烛，室内名太监双手捧着盏灯站在角落里，兢兢业业地盯着火苗，好像他挪开目光，整间屋子就会陷入火海似。
太后跪在蒲团上，面朝太祖衣冠，侄子上官盛站在她身后，等会转过身，走到杨奉面前，“你不该来。”
杨奉微点头，没有接话，他不是来跟上官盛争吵。
上官盛盯着他看很久，最后走出衣冠室。
太后没有起身，也没有转身，说道：“你消息还是那灵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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